“大部分是。”皇帝信他,所以他必須避諱,且眼下形勢大好,為何還要去蹚渾水?
程紫玉又笑道:
“既然太子都那麼保證了,我們為何要吊死在朱常哲一棵樹上?先前朱常珏挑撥時對你說的話也不算全錯。眼下朱常哲需要我們幫助,自然怎麼看都是好的。可咱們與他也不是沒有隔閡,人心隔肚皮,難保他他日不會過河拆橋。”
程紫玉知道朱常哲有心機,疑心病也重,老朱家的通病。
“說實話,姓朱的,我一個都信不過。也虧得你姓李。我還能信上一二。”
李純對前半句深以為然,但後半句還是叫他對她一頓收拾。
兩人鬧了一陣。
“太子雖虛偽,但為了他的偽善外表,至少還要些臉面,所以他許下的,至少不會明晃晃的撕裂。他若做了皇帝,想來咱們過得也不會太糟。”
程紫玉已經深思熟慮過了。“到時候你若要卸兵權,他一定求之不得。屆時你我正好拿捏著讓他許些保證。他一定會答應,為了他的名聲,他也不會撕毀協議的。”
李純失笑。
“將來的事我都會安排的。如何全身而退,我早有計較了。你啊,不用想那麼多。”
程紫玉瞪了他一眼,低低罵了聲“狐狸”。
她一直不知他將來如何退下,他前幾日應下的“三年之期”又是葫蘆裡賣了什麼藥,問他他也不說,試探也被他一眼看穿。真是……
程紫玉對鏡拆環卸妝,又補道:“若是朱常哲的人來打聽,也不用瞞他。就讓他知道太子來拜訪的目的便是。”
“然後呢?”李純撐頭眯眼看她。
“朱常哲肯定急啊,一定會有所表示。太子都保證一定不會過河拆橋,會善待我們了。他呢?咱們一直在幫他,他好意思嗎?到時候你便與他實話實說,從他那兒也弄個保證來。”
李純低低笑了起來。
“究竟誰是狐狸啊?你的道行不比我淺吧?”
“跟皇上學了點平衡之道罷了。只要咱們有價值,這船總不會翻的。”雙保險多好。若不出意外,總歸是二選一了。一個是老牌勢力,一個是後起之秀,自己坐山觀虎多清閒。
李純卻是撲了過來。
“剛剛說全是為了我,叫我好生感動。但你沒拒絕太子好意的真正目的,還是想要得一個朱常哲主動給出的承諾吧?”
李純磨牙咬上了她唇,含糊到:“你這麼溜你夫君真的好嗎?”
燭火一跳,身上一重,一室春光頓時濃重,輕易再化不開……
皇帝正在煩惱另一件事。
朱常安那裡的第二次回召來訊息了。
內侍往返西北走起來太慢,所以這一次沒等內侍回,皇帝便已經收到了暗人第一時間遞回來的訊息。
說朱常安已有月餘未回營地了,一直在外清除邊境外族。
內侍傳召不見人,帶人去找又找不著,所以第二撥內侍還是沒能見到其本人。
如此,皇帝的疑心更大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