丫頭們都覺得文蘭對昭妃的出手很過癮,可程紫玉想的卻是另一樁事。
昭妃為何這麼窮?
在找了綠喬問過後,她更是確定了昭妃宮裡的“寒酸”。
不至於啊。
程紫玉想著,這幾日不論多忙,也定要去昭妃宮裡親眼看上一眼。
今日文蘭大婚,程紫玉幾乎算是文蘭在京城唯一能掏心窩子說上幾句話的好友,如此大喜,程紫玉自然要給面子的。於是,她頂了一個略顯虛弱蒼白的妝容來赴宴了。
李純面色冷淡,鞍前馬後地照顧著妻子,那場景讓在場眾人都想起了那場刺殺。繼而想到了今日均未到場的珏王和太子,不由紛紛感嘆,風雲變幻,的確叫人難以把握。究竟花落誰家,還猶未可知。
倒是誰也沒想到,皇帝毫無徵兆地身著便服到場來喝喜酒了。
可……這不是哲王大婚,而是納妃禮啊!是不是太過抬舉了?
是該理解成對哲王的撐腰?還是對朝鮮屬國的看重?又或是皇帝在暗示些什麼?很多人覺得,若說半年前都還是太子珏王旗鼓相當,那麼此刻已是明顯的三足之勢。而且從聖上的感情上來看,或許哲王的受喜程度還要大一些……
很多人心領神會,看向朱常哲的眼神也熱烈了一些。
“大婚”的一切都很完美。熱鬧,喜慶,沒有波折,沒人鬧事。
倒是洞房稍顯冷情。
與正常新郎新娘此時該有的顛鸞倒鳳不一樣,兩人沒喝合巹酒,只是簡單的一碰杯。他們也沒喝宮裡嬤嬤安排下來的助興酒,喝的反而是今晚宴席上用的喜酒。
兩人直接坐到了桌邊說起話來。
先前他們有過口頭協議,兩人婚姻只是一場各取所需的合作關係,所以在其他關係上,兩人並不會勉強。
文蘭失身後便看淡看輕了男女關係,幾番挫敗更是在心底裡已對男子生出了失望,她這方面已經沒有什麼要求,反而將合作和母國利益看得更重。
而朱常哲因著當日對文蘭的算計,心頭總有一層似愧疚又難以面對的隔閡。後來文蘭的幾次出手雖讓他欣賞,卻又談不上喜歡,所以兩人之間還的確沒法自然親近,導致此刻兩人在曖昧的氛圍下便愈加尷尬。
朱常哲不日將離,他索性將府裡大小事都給文蘭交代了一遍,又將府裡的賬目鑰匙和紀要以及人手章鑑等物全都交給了文蘭。
“周靜宜那裡,你眼不見為淨,便讓她繼續禁足吧,我不在的時候就勞煩你照顧好府中。”
文蘭應了。
他們已經說了足有一個時辰。她不是傻子,也覺察出了他的沒話找話,他又不是明日離開,何必這般交代。
“你放心,別說是一個周靜宜,就是十個八個我也給你搞定了。你若有需要只管給我來信,我保管給你辦好了。京裡有什麼狀況我也會聯絡你的。對了,你這次到江南天氣就熱了,我給你準備了幾套夏裳,搭配的腰帶骨扇也都備好了。還有驅蚊的草藥是我們朝鮮秘方制的,蚊叮蟲咬一抹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