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日子被細細密密的仇恨包裹得透不過氣來,他已經漸漸變得不像自己了。
淺井成實一邊脫下手套,一邊往外走。
走到拐角處時,恰好看到淺間凜倚靠在牆邊,頭微微仰起枕著牆壁,手裡拿著一疊資料,像是在等什麼人。
淺井成實脫手套的動作一頓。
是在等自己吧,他心裡肯定地想。
他面色如常地脫掉剩下的一隻手套,緩緩朝淺間凜走去。
然後,他聽見對方輕聲說:“信是你寄的吧,成實醫生?”
雖然是問句,但語氣卻是肯定的。
淺井成實對於淺間凜能猜出真相這件事並不意外,他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,而是面色如常地反問:“什麼信?”
他也想看看自己從數十個偵探中親自挑選請來的名偵探,具體調查到哪一步了,是否真的如傳言那樣,能夠一眼看破真相。
——直到現在,他還以為眼前的人是江戶川亂步。
他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淺間凜手裡的資料,發現上面似乎是一些樂譜。
淺間凜笑了笑,沒有說話。
之前,在見到自己第一面時,淺井成實一聽他來自橫濱,就曾有意無意地觀察過他,並不是那種對外來人口的好奇,更多的像是在評估什麼。
有了初步的懷疑之後,他讓織田作和太宰治去調查了有關麻生圭二的情況。
……
就在淺間凜和毛利小五郎他們在公民館等待的時間裡,太宰治和織田作去找了月影島上的警察。
麻生圭二的死並非正常死亡,警察那兒應該會有相關的記錄。
據月影島的警察老伯所說,麻生圭二死的時候,什麼都沒有剩下,只留下了倉庫裡的一份樂譜。
於是,他們又去了警察老伯說的倉庫。
月朗星稀,晚風習習。
織田作和太宰治並排走在夜間的小道上,織田作一頭紅發飄揚,黑色條紋襯衫外面套著一件淺卡其色風衣,哪怕是出差,依舊是一如既往一絲不茍的穿著。
太宰治也是一襲同色系的風衣,手腕上脫出的一小節繃帶在風中飄揚。
“織田作,不如我們把凜醬拐回偵探社吧?”太宰治踢走擋路的小石子,開始沒話找話。
“好。”
說著說著,太宰治突然變得興奮起來:“那樣的話,森先生肯定會氣個半死吧!”
“嗯,肯定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