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祿不著痕跡地拂開他們,走出去好幾步後回頭向他們莞爾一笑:“不要謝!”那副神情,簡直不要太臭屁了,我憋笑憋得臉都紅了。
只見吳祿踏著小碎步急急地踱過來,使眼色讓我倆趕緊跟著他走,而大牙卻在原地一動也不動,我們又上去拉了他幾次他才勉強挪了挪,開口萬千感慨道:
“我是真沒想到······你們倆竟然已經困難到這種地步了,竟然靠賣藝為生啊!這手法嫻熟的,一看就是做了很長時間了,熟練得讓人心疼啊!嘖······”
我們也不知道他空口白牙到底在說啥玩意兒,只是看著他那張似乎百感交集、喟嘆良多的臉,總覺得他好像誤會了什麼。
就在這時,尖銳的警笛聲從不遠處傳來,我們已經沒時間再糾結了,趕緊順著相反方向的羊腸小道狂奔而去。
淅瀝瀝的冰雨從天幕往下墜,一滴兩滴三滴······越來越的的雨點砸在我們頭上身上,噼裡啪啦,雨網越織越密,網羅這地上的凡人無處可逃。從迷濛細雨開始,雨勢逐漸增大,空中飄來的雨絲與裸露在外的肌膚親密接觸,徹骨的冰涼激靈得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。
在雨中恣意歡脫奔跑了一段時間後,我的頭髮徹底被澆透了,髮絲緊貼著頭皮和臉頰,正大股大股地向下淌著水,有些漏進了衣領,於是又引發了新一輪的靈魂深處的顫慄。
吳祿可顧不了那麼多,只顧拉著我們一往無前,奔跑、奔跑、還是奔跑,身體燙得發紅像個煤球,但奔逃這個指令彷彿深深地刻在血管基因裡了一樣,這麼也停不下來。
外部刺骨的冷和內裡狂躁得如同有野獸在橫衝直撞的熱兩相抗衡,又相互交融成了一曲宏大的交響樂,讓人覺得隨時有爆體而亡的危險。冷還在加劇,同時熱也在陡增,兩者抗衡就如同神仙打架,上一秒覺得再也承受不住了,下一刻卻又覺得身體裡有著更大潛能的困獸即將被召喚而出。
反正這種感覺很奇妙,就像一個人分裂成兩個一樣,但又有別於精神上的分裂,那是一種實實在在的、能感受到的蛻變。
就在我正準備接著享受這場酣暢淋漓的逃亡和戰鬥時,前面的力量突然戛然而止,由於猛地失去了牽引力,在慣性的作用下我一頭撞到了吳祿的背上,大牙發福的碩大身軀也蹭得我生疼。
“幹嘛停了?”我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,長距離的奔跑導致我氣息十分不穩。
吳祿鬆開我們的手,氣喘吁吁地彎腰把雙手撐在膝蓋上,由於他一直帶著我們跑,所以他的體力消耗是最嚴重的。
他抹了一把臉上淌滿了的雨水和汗水,一掌揮灑在空中,與新雨激烈碰撞,夾雜著嘈雜紛然的雨聲,他說:“沒路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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