咱說幹就幹,付了飯錢之後立刻把城內外所有的道觀和寺廟全都圈點了出來,準備展開地毯式的搜尋,所幸並不多,只有七八座的樣子。
但是大冬天裡要把這些寺廟全都跑遍著實不易,當我們來到這座尼姑庵的時候,腿都已經走得酸痠麻麻的了,天色有些透黑,看得出彼此都一些疲倦了。
我們叉著腰站在尼姑庵腳下,踏著滿地的紅色雜亂的碎鞭炮屑、彩燈,和破碎的塑膠製品、碎葉子,這一看就是辦廟會留下的痕跡,山裡的比丘尼還沒來得及收拾。
我們抬頭向上望去,是數不清的蜿蜒臺階,山門處掛著兩盞燈,透出幽幽的紅光,搖曳在銅門上,不知道是鬼影還是佛影。
又要爬這麼高的臺階了,我們真的是想吐血,等到終於登頂的時候,我們已經氣喘吁吁累得說不出一句話了。
敲開山門,一位面相和善的優婆夷忙把我們迎進庵裡。在我們說明來意後,她言最近確實有一位新人庵的師姑,俗名叫什麼月的……
我們一聽立刻振作起來,可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,讓我們找到了!
不過我們亦注意到一個細節,便問那位師姑:“師父您說她俗名叫……難道她現在改了新名字?”
“那是自然,她由我們庵主——空允住持親自剃度出家,法號釋空念,至於凡塵中的俗名舊事嘛,早些忘了為好……”婆姨對著我們笑了笑。
進了山門之後,才發現這座尼姑庵異常的寬闊,前面是一間間修築精美的廟宇,是供世人參拜和住持弟子們清修用的。
那優姨婆領著我們穿過這一片廟宇,走過一段迴廊,來到了後面的一片禪房前。
這顯然是供修行者和香客居住的房間,環境顯著十分清幽寂靜。師姑帶著我們在極偏僻一角的一間禪房門口停下了腳步,對我倆說道:“阿彌陀佛,這就是空唸的房間了,這會兒晚課已經結束,師姑應在房內勘驗佛理,二位施主請自便……”語畢,便轉身離去了。
我和吳祿在這門簷下大眼瞪小眼,猶豫著要不要馬上扣門,誰知門居然自己開了,從裡面傳來一個熟悉卻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:“阿彌陀佛,二位施主,請進。”
我們抬眼看去,只見一個裹著一襲灰色法袍的光頭尼姑,凹凸不平的頭上帶著新受戒的疤痕。她臉上的表情淡漠而疏離,但眉眼間依稀殘存著一些江月昔日的俏麗,她這副形象真的大大震撼到了我。
“阿彌陀佛,施主所謂何事?講經、拜懺、解惑,還是祈福?”那個冷冷淡淡的聲音再度響起。
我有些難以接受,怔怔望著眼前這個由熟悉轉為陌生的人,嘴裡喃喃道:“江月、江月……”
那人恬然如水地答道:“阿彌陀佛,貧尼法號空念,不識江月為何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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