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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第四十四章 “勤學不如巧學,寒英甚慧……
書院從臘月二十八開始放假, 連休七日,唐瓔也正好藉著這幾日開始養病,她將自己鎖在官舍內, 每日看看書, 睡睡覺,一晃眼就到了正月初六。
立春之後,建安的氣溫愈發嚴寒,冷風襲來,霰雪飄零,書院門口的幾棵老樹紛紛抖落一身瓊花,猶如被剝掉了一層厚厚的外衣, 露出遒勁而蒼老的枝幹,似蟄伏的暗影。
唐瓔到的時候還沒有學生來, 卻老遠就瞧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卯時三刻,你遲到了。”
陸諱抬起頭, 蒼老的瞳孔中滿是威嚴。
唐瓔放下筆洗, 一時有些羞愧, 兩人約定的授課時間是書院早課的前一個時辰,即卯時,可她昨夜看書看的太入迷, 以致睡過了頭,今早便有些起晚了。
她朝陸諱長長一揖,“抱歉, 學生來遲了。”
道歉是必須的, 解釋也是要有的。
“昨日陸公子忽覺頭疼,他知學生懂些醫理,便來找學生開了幾副藥, 那藥需熬煮三個時辰,學生便只能在火爐旁守著,直至醜時方歇,故此今日起晚了些,耽誤了早課,還望老師見諒。”
果然,她這話一出,陸諱神色稍微緩和了一點,哼了句“這個病秧子,到處禍害人”便沒再跟她計較了。
唐瓔哂笑,陸子旭自落水後便染了一身的毛病,常常頭疼腦熱的,惹得他老爹為此煩悶不已,若是陸諱知道她是為了替陸子旭熬藥才起晚了,氣自然也就消了。
她說這話倒不覺得心裡有愧,畢竟前些年仇錦身子不好的時候,陸子旭這家夥也沒少半夜敲過她的門。
陸諱攤開其中一冊書,正是唐瓔最為頭疼的《尚書》。
“汝作士,明於五刑,以弼五教。五教,指君臣、父子……你在做什麼?”陸諱見她拿出一沓厚厚的宣紙,疑惑道。
唐瓔順勢將裝訂好的冊子遞給他,道:“《尚書》所記皆為誓、命、訓、誥一類的文體,文意雖晦澀難懂,但學生鑽研了幾日,發現其主要思想可以歸為德政、律法、天命三大類,而這三大類又可以分為幾個細支,如德政中對君王政績的列舉,以及賢臣對自身修養的描述等。”
陸諱有些意外,示意她繼續說。
唐瓔笑了笑,“學生將這五十餘篇書文統一歸納後,發現其中有許多儒學思想竟是相通的,倒也逐漸摸出了些門路,往後您講一篇,學生便按所屬目錄歸納一篇,以便溫故知新,方才您說的《舜典》便屬於律法類,學生已經歸納進去了。”
書冊攤開,陸諱隨手翻看了幾頁,上面並無具體內容和釋意,只有大大小小幾個框架,所書卻幾乎涵蓋了《尚書》中所有篇章的主要思想,分類列放。他相信,只要唐瓔肯吃苦,假以時日不愁啃不透這幾冊書。
須臾,這位三朝名儒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意,“勤學不如巧學,寒英甚慧。”
聽得此話,唐瓔心中舒了一口氣。
此冊既能得陸諱的肯定,那必然還是於學習有益的,也不枉她休假的這幾天日日挑燈整理。如此一來,若能將她最為薄弱的《尚書》攻克,再於其他各科上勤學苦練,一年後考個同進士應當不成問題。
開年後,好容易等照磨所那邊閑賦下來,書院的結業案也要開始著手調查了,仇大人的案子既然讓她負責,那個人想必也少不得要來摻和一腳。
果然,方用過午膳,陸子旭便一臉苦大仇深地找了上來,見了她,一雙狡黠的桃花眼彎了起來,“一會兒…咱們交換交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