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鳳昭絲毫沒有放在眼裡,連兵器都沒取。
她拿出了謝應祁的玉佩,“謝應祁一早將這東西送給了本宮,不知楚地兵符,能不能號令諸位?”
慕鳳昭將玉佩扔了過去,趁他們辨別真偽的功夫,吩咐青蚨,將滿殿大臣遣出去。
這事再鬧大點兒,她可保不住楚地諸將的命。
曲將軍一揚手接住了慕鳳昭扔過來的玉佩,觸手生溫,紋路也對得上,是真的。
他家王爺的本事他知道,若非自願,應當無人能強硬取走。
莫非真是王爺自願交上來的?
曲將軍看向一旁的白衣副將,是他說長公主派人掠走了王爺的屍身,預備向淮南誅部發難,還拿出了證據。
曲將軍看向副將的神色猶疑起來。
他家王爺卻呈油盡燈枯之相,長公主的種種安撫作為也的確更像心虛,只待婚儀一成,順利成章吞併楚地兵權。
曲將軍越想越心驚,那慕鳳昭只要將婚儀走完,根本不需要節外生枝。
大意了!
掌心裡的兵符彷彿生了千根鐵針,不由分說地紮進肉裡直沖心髒。
“曲叔你這是在做什麼,本王是成婚不收入贅,無須你替本王出頭。”
這聲音一響起,在場眾人面色俱是一變。
楚地諸人一齊轉頭朝聲音來源處望去,謝應祁一身喜服被他一路騎馬奔波吹得不成樣子,還有多處劃痕,破損,鬢發也散亂了幾分,臉頰上還有一道血痕。
慕鳳昭都看在眼裡。
這可不是簡單地風吹所致。
謝應祁胸膛劇烈起伏,被他一點點壓制,在城門看見了戴甲的府兵,心下不安,連整飭都來不及直接入了宮,還好趕上了,沒鬧出大亂子來。
“王爺!”曲將軍眼裡有了光,一顆心終於安定下來,大悲大喜之下,險些沒站穩。
白衣副將臉色卻變了,趁著眾人視線都在謝應祁身上的時候,朝著離自己最近的曲將軍伸出了匕首。
在匕首冷芒閃過的那一瞬,他卻胸口一痛,下意識低頭看去,自己的胸前插著一支亮閃閃的金簪。
這是慕鳳昭今日花樹的一部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