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當晚,眾人喜氣洋洋,淮安侯喝了點酒,站起身清了清嗓子,所有人的視線落在他身上。
“咳咳,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,本侯決定宣佈個好訊息。”
裴寶珠嘴角抽了抽,他不會是……
“小鶴兒是恭兒與郡主殿下生的,本後的嫡長孫,天資聰穎,本候宣佈,不管以後恭兒子嗣有多少,他都是侯府的唯一繼承人。”
眾人面面相覷,侯爺瘋了麼,謝嘉鶴只是個一歲多的孩子,他此舉不是將他架在火上烤?宅院爭鬥和皇室爭鬥相同,侯爺這樣做就是把謝嘉鶴當成活靶子,等著人去害他。
淮安侯受過後宅爭鬥的苦,必然為孫子考慮到了。
“倘若謝嘉鶴有任何意外,所有人除族譜,侯位消除,此後再無淮安侯,本候已經向陛下請旨,你們切莫心存僥倖。”
眾人:“……”
絕!
所以說他們不僅不能害那小東西,還要防著別人害了他,否則連祖宗祠堂都進不了!
為了這個小孫子,侯爺算是費盡苦心了。
不對!
他們沒記錯的話,福康郡主所生的那孩子孃胎裡不足,出生開始就一直身體不好,洗三宴沒有露面,精心養了一年多,才在週歲宴上抱出來走了一圈,還精神懨懨的,看著就不好養活。
小孩子嬌弱,尋常一個風寒發熱便能奪走一個健康孩童的命,不要說福康郡主那個病弱的兒子了。
陰謀詭計他們可以幫忙防著,那小崽子自身的問題不會也算到他們頭上吧?
眾人心裡犯嘀咕,卻沒一個人敢問出來,有腦子的都知道不能問。
孩子身體不好已經夠糟心了,他們再問到面前,那不是等著人家翻臉嗎?
裴寶珠扶額,她的這位公公還是不死心啊。
旁邊的謝長恭笑:“老頭子估計想破腦袋,才想了這麼個法子,還好咱們不住在侯府,不然以後可沒清淨日子。”
他正常應該坐在男席與眾人喝酒,但經過前兩天那件事,淮安侯可不敢再把他放在前頭,年前鬧就鬧了,大過年的他不想大家鬧得不好看,還是把那小子調開為妙。
謝長恭對他的安排很滿意,那些臭男人哪有坐在小九身邊舒服?
年轉眼過去,兩個孩子回了宮中,謝長恭催促裴寶珠回郡主府,住在侯府他爹天天找他談話,他被磨得沒脾氣,惹不起他躲得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