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懈聽出她話裡的諷刺,卻也沒有多說什麼。
眼看天漸漸開始放亮,鄭懈安排人送她回去。
“…”
裴寶珠回去後讓青女派人去京郊鄭家的莊子附近檢視,防止鄭大公子逃脫。
不過應該也逃不掉,他服下雖然不是什麼會爛成屍水的毒藥,卻也是真正的毒藥,正是那種到時不服用解藥就會疼痛不止的毒藥,就算想跑也跑不遠。
鄭懈為了刺殺太子,真的能狠得下心將繼承人做賭注。
很有誠意。
但這次註定他連老本都要賠進去。
——
京郊,鄭家莊子。
鄭懌坐在輪椅上被下人推出去曬太陽。
經過這些日子的將養,他臉上恢復些血色,身上也漲了些肉,不像最初那般瘦骨嶙峋皮包骨的嚇人。
但他此時的臉色很沉鬱。
被帶回來這麼些日子,一直都在莊子上住著,他那好大哥上次來也是七日前,沒有半點讓他回到本家的意思,好像就想讓他在這個莊子裡過一輩子。
這讓他如何不惱?
可是現在父親母親都不在,鄭家除了大哥也無人知道他回來了,誰又能給他做主呢?
鄭懌恨。
他最煩沒有自由,被白婉關了那麼些年,他怕死了被關在一個地方出不去的感覺。
他想要見到人,知道他的人越多越好。
這樣起碼他消失的時候還會有人知道,還會有人去尋找。
他還有幾個十幾年?
最讓他氣憤的是他那大哥明明答應將白婉交給他來處置,可直到現在,回到京城馬上快一個月,他還是沒有見到白婉那個賤人。
聽人說白婉已經成為淮安侯世子的姨娘。
有那樣的人當靠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