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懈的目光閃了閃,從兒子的茶杯上移開,望著鄭大公子的眼睛道:“記得為父上次離京嗎?”
鄭大公子又喝了一口茶,點頭:“兒子記得。”
父親離京很匆忙,六弟為此還鬆了口氣,不用擔心父親去找他的麻煩。
父親一連走了一個多月,也不知他去了何處。
只知道他回來後很高興,整個人處於亢奮狀態,連自己彙報家中的情況他都草草聽著,實在不想他從前的模樣。
六弟見過一面後馬上回到他自己的住處,直說父親是受了大刺激,瘋魔了。
他卻覺得父親在秘密做什麼事。
他並不是六弟那般什麼都不知道,作為鄭家的繼承人,他早早的幫父親處理鄭家的事務,雖然不說鄭家的所有事都在他的掌控中,但父親那邊頻繁的召集人手見面,父親的人頻繁外出都證明著父親在做什麼事情。
而父親請回府中,住在他院子裡的那位小公子,更能證明這一點。
他隱約聽人說那位小公子…姓白?
京城沒有姓白的家族,和得用的官員。
父親不會做無用功帶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公子回家,一定有他的用處。
京城雖然沒有白姓的權勢人家,可京城今日的傳聞他也有聽說過。
淮安侯世子為了納一個女子,跟淮安侯大吵一架被趕出家門,與那女子在外面住了半個多月,才由宮裡的謝妃出面,讓人回到了侯府。
而淮安侯世子的那位姨娘就是姓白。
雖然沒有證據,但他心中隱隱有預料,自家府裡住著的那位白小公子和淮安侯世子新納的那位姨娘有關係。
這些事情他可以讓人去查,可因為父親,他不好下令。
父親五十餘歲,身體硬朗。
自己這個繼承人並不好做,表現的太平庸,會讓父親失望懷疑他的能力。
可若表現的太好,又會讓父親產生威脅的感覺,覺得自己迫不及待登上家主的位置。
所以他要小心的維持在一個合適的角度,最重要的是不能探查父親那邊的事。
今日父親深夜把自己喊來,主動提起他離開京城的事,難道是想告訴自己他私下正在做什麼?
他很高興,很想幫助父親做事。
鄭懈不知道長子心中在想什麼,開口道:“為父將你三叔接回來了。”
鄭大公子聞言愣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