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懈整理好心情,走向前面的馬車。
即使心裡將謝長恭翻來覆去的罵了幾十遍,面上還要保持和善的笑容,不能讓謝長恭看出不對從而找茬。
前面,謝長恭隔著簾子和鄭家的侍衛吵架。
“謝世子,家主大人說要保證您的安全…”
“什麼安全不安全的,還有人敢對本世子不利不成?”
“謝世子您…”
謝長恭打斷他:“哼,本世子也帶了人來,用不著你們保護,別以為你們帶本世子出來,就可以管到本世子頭上,我阿姐和皇帝表哥都管不了那麼寬,還是說你們家主說的話比他們還要好使?”
侍衛聞言直接跪了:“屬下不敢。”
作為鄭家的侍衛,自然知道自家近來被皇帝懲治了,家主大人和二老爺都賦閒回家,若此時傳出這樣的話,對鄭家絕對沒有好處,以謝世子不好惹的個性來看,他肯定會在皇帝面前添油加醋的說家主大人壞話,這可不是他能承擔得起的!
他的眼角餘光看見鄭懈走過來,鬆了一口氣。
全部交給家主大人吧。
鄭懈來的時候剛好聽見謝長恭的話,額角的青筋劇烈跳動,死死咬著壓根才壓制下抽死那個什麼都敢說的臭小子。
你也知道你是我們帶出來的,這樣還敢如此理直氣壯的囂張!
淮安侯究竟是怎麼養兒子的!
鄭懈心裡再次產生這樣的疑惑,從前沒接觸過只覺得這小子只是個仗著自家得皇帝寵愛,稍微有些囂張的公子哥而已,親自面對才知道,這哪裡是稍微有些囂張,簡直囂張到沒邊,囂張到無腦來形容!
若是沒有謝妃,他非得好好教訓這個混賬一頓!
吸氣,冷靜。
他是謝妃的弟弟,太子的舅舅,不能得罪他。
等以後鄭家出了寵妃,讓她在太子跟前多說說謝長恭的壞話,太子早晚會厭煩這個舅舅,那時便是教訓謝長恭的機會了。
君子報仇十年不晚,不能因為眼下的‘一點不愉快’而亂了之後的計劃。
鄭懈心裡這樣告訴自己。
“謝世子,您一個人在外在下實在不放心,在下落腳之地十分精緻,適合居住,一定讓您滿意,不如您先隨我過去住些日子?”
鄭家的侍衛們瞪大眼睛。
他們發誓,在被如此打臉後家主還能保證笑臉好言相勸,絕對是第一次見到,他們心裡佩服起謝長恭來。
能讓家主大人如此忍氣吞聲的人除了宮裡的那位皇帝陛下,淮安侯世子是第一人,要知道,家主大人面對其他幾家家主的時候也不會這樣好說話。
當然,其他幾家的家主也不會如此不給家主大人面子。
只希望謝世子看在家主大人的面上別再鬧下去了,不然惹惱了家主大人,他們保不齊會被家主大人遷怒。
他們緊張的關注謝長恭的回答。
可惜淮安侯世子好像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心聲,依舊不肯買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