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子禧的地位變得尷尬,比他更尷尬的是妄想成為“心腹”的傢伙們,進退維谷。
很多人拋棄謝子禧轉投“新君”,也有一些人在賭,賭謝子禧鬥得過年幼的嫡弟上位,背叛子禧公子的人不會有好下場。
沒見世子將他們全部調離侯府,打發到莊子上做事了?
世子護短,就算他眼下無意扶持庶子上位,也不允許下人們對他的兒子挑三揀四,所以他們已經被綁在子禧公子的船上了。
他們沒有退路。
只要世子一日沒決定繼承人,子禧公子便有希望,福康郡主生的那嫡子不是體弱多病連人也見不得?
說不準不用子禧公子出手,嫡公子亦長不大半路夭折。
追隨謝子禧的人秉持著這個信念,越發死心塌地。
淮安候看似不理世事,侯府的風吹草動他還是知曉的,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打壓謝子禧,讓那些下人們弄清楚誰才是他們未來的小主子!
謝子禧動了動,準備按淮安候的意思來。
不敬嫡母的罪名是假的,但他如果拒絕,目無尊長的罪名就要落實。
“公子。”蘇芯擔憂道。
兩個時辰,不用墊子護著膝蓋,怕是幾天下不來床。
“還有你!主子們說話,哪有你插嘴的道理?拖下去打二十板子。”
蘇芯失聲。
她從暗營裡出來的,受過的訓練難了百倍,區區二十板子不痛不癢,但自從她調到主子身邊,已經很久沒傷筋動骨了。
二十板子…裴寶珠心裡重複了一遍。
她公公是想打死蘇芯,蘇芯一個弱女子,可禁不住二十大板。
“父親…”
“郡主休要再說,有些人不能縱著,得不到感激反而給了人蹬鼻子上臉的底氣。”
蘇芯:“……”這老頭什麼意思!?
裴寶珠被淮安候打斷,一時找不到話反駁,她是得益人,如果拒絕,未免有些不知好歹。
她餘光看了眼王夫人,她目光空洞的注視前方,完全沒聽見他們的動靜,裴寶珠嘆息,指望不上她。
“孫兒領罰。”謝子禧恭敬地彎身,朝外走去。
蘇芯深吸一口氣,向外追去。
“喲,這麼熱鬧,帶我一個如何?”
“禧兒,外頭蚊蟲多,你肌膚嫩,別把你咬一身包,還有你,把你送到禧兒身邊是讓你照顧他的,你就是這麼照顧禧兒的?”
蘇芯顫巍巍,看起來可憐兮兮:“奴婢知錯。”忽略她勾起的嘴角,可信度會更好些。
裴寶珠捂臉,阿恭回來的及時,可他的語調太招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