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寶珠微笑,直勾勾盯著他,活動了下手腕,威脅的意思很明顯。
“…”謝長恭立馬認輸,挪著屁股湊到謝子禧旁邊,熱情道:“禧兒啊,不用謝阿爹,都是阿爹應該做的。”
裴寶珠扶額,她不是讓他說這些的!
他們父子倆的相處方式不同,她不便插話,可她實在聽不下去,只好用手指塞住耳朵,防止自己突然暴走。
“阿爹,子禧沒有野心,只願守著阿爹即可。”
“那可不成,禧兒這般優秀,阿爹的小鶴兒壓力會很大。”
如果小太子登基,謝子禧的身份就要成為永遠的秘密,否則小太子豈能留他性命?
知道的人自然越少越好,他和小九在時,無人小瞧禧兒的身份,但他們百年之後,用不上兩代,禧兒就會成為淮安候府的遠枝。
如此大的落差,他看著都難受。
孩子年紀輕,以後的道路還很長,他不希望他後悔今日的選擇。
謝子禧扭過頭,繼續沉默。
謝長恭嘆息,拍了拍他的肩膀,也沒有多說。
堵著耳朵的裴寶珠聽不見聲音,馬車晃晃悠悠的,她的睏意再次襲來,閉上眼睛沒多久睡著了。
醒來時她已經回到屋子,躺在床上。
她掀開被子:“郡馬呢。”
“郡馬爺說他最近新學了幾道菜,要給您露一手。”
裴寶珠心裡流過暖流,嘴角抑制不住上揚。
——
轉眼一個月過去,失蹤的竹心夫婦依舊沒找到,裴寶珠的耐心消失殆盡,她前往關著雲絮的廂房。
“郡主殿下。”
關著的雲絮不缺吃喝,但她的氣色不太好。
“雲絮,你爹孃在臨近京城的時候迷暈本郡主的人逃跑,你覺得本郡主該如何對待有異心的人?”
“郡主殿下,雲絮願意接受一切懲罰。”雲絮跪到地上。
“本郡主想不通,你們是阿孃的親信,除了本郡主,究竟是誰能讓你們一心維護呢?”裴寶珠手臂環在胸前,目光審視。
雲絮眼底複雜,嘴上依舊嚴實:“奴婢不曾背叛。”
裴寶珠手指在大腿上敲了敲,吐出三個字:“我、父、親。”
雲絮瞳孔猛地收縮,張了張嘴說不出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