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朕先去書房處理政務,你…好自為之。”走到殿門,永熙帝轉身說了一句,語氣有些失望,推門離開。
永熙帝一路回到御書房,怒火再也抑制不住,名貴的紙鎮砸在地上,四分五裂。
“陛下息怒!”內侍宮人跪了一地。
達恩這時進殿,小心翼翼道:“陛下,世子爺求見。”
“讓他進來。”
“…”
“世子爺。”
瞥了眼宮人撿拾的碎片,謝長恭頷首,宮人迅速退出內殿。
“你來了。”永熙帝神情算不得好,眉眼間隱藏著黑氣。
謝長恭:“微臣拜見陛下,陛下萬安。”他恭敬地行了大禮。
永熙帝臉瞬間沉了。
磨牙道:“你故意的?”
謝長恭嘆息:“表哥,您是皇帝,決定所有人的生死,阿姐她…只是想保護自己的孩子。”
“我當您是表哥,接下來的話如有冒犯,長恭願領罰。”
“如果您真的愛阿姐,就與她坦誠相待,解釋清所有事,而不是藉著保護她的名義隱瞞她真相,只會讓她與您越走越遠。”
“她和五皇子的感情深厚,你明知貿然拉五皇子入局她的心情,可您還是做了,沒有半點解釋,將她置於何地?”
“阿姐不說不代表她不清楚您在做的事,她配合了您多年,此番利用五皇子,恐怕令她心灰意冷。”
“表哥,作為皇帝您稱職,但作為愛人,您並不是合適的物件。”謝長恭總結。
“…”永熙帝良久沉默。
想反駁謝長恭的話,又無從開口。
謝長恭說的沒錯,他的歡兒心思細膩,無聲地幫著他牽制鄭氏等人,他的隱瞞顧慮,一次次增添她的失望,消磨她的感情。
初入宮的她望著自己的眸子泛著光亮,而今早已黯淡無彩。
“朕明白了。”他單手捂住臉,聲音苦澀。
——
裴寶珠洗漱好,在梳妝檯前挑選髮簪,謝長恭正從外頭回來,看他的穿著,她奇怪道:“一大早你去哪裡了?”
謝長恭拿起一支蘭花簪,隨手插進她髮間,流蘇晃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