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字,將他鎮住,他心底驚濤駭浪,久久不能平靜。
他回過神第一時間要毀掉胡言亂語的信件,這種挑撥他們母子關係的信留著何用?
他遲遲下不了手,望著信紙發呆。
李昀擎握拳,雖然很想斬釘截鐵的說他就是母親的親子,千真萬確,但…他的心底不是沒有懷疑過吧。
他很小便察覺到母親待他和妹妹的不同,母親會溫柔地把妹妹抱在膝上,細聲哄她,會苦心焦思為她鋪路,會親近的讓妹妹喚她阿孃。
而他,只能遠遠看著。
幼時他渴望母親的懷抱,一次次上前,卻在母親的教誨中反覆失望。
他是家主的嫡長子,李家下一任繼承人,他不能被小情小愛絆住腳。
母親如此對他說,他信了。
但他很想告訴母親,她看他的眼神從來都是冰冷、疏離的。
小孩子對感情最為敏感,隱藏的再好,也無處遁形。
從小到大的點點滴滴浮現出腦海,母親的嚴厲教養,母親的假意關懷,和虛偽不達眼底的笑意。
李昀擎捂住臉。
良久,他開啟燈罩,燒掉了信件。
他已經有了決斷。
他糊塗的夠久,任由母親擺佈這麼些年,足矣還清她的養育之恩了…他要找回自己,為自己而活。
“家主,桂嬤嬤來了。”
“請她進來。”
——
“李昀擎會赴約嗎。”
謝長恭伸出一隻手:“五成把握。”
“……”裴寶珠無語。
一半的機率被他說出十成的架勢。
“小九,你不相信我的本事嘛。”
“…”她現在不是很想理這個傢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