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在侯府素來說一不二,妻妾兒女無人頂嘴,兒子新娶的媳婦出身高貴,他可以容忍他們不住在府上。
可剛過了新婚夜,外頭便流言四起,說什麼福康郡主大婚當日思念亡夫衛五,拋下新婚的謝世子獨守空房。
他本不信,想同當事人尋求一個否定的答案安安心,順便敲打敲打新婦,莫讓恭兒在郡主府受委屈。
哪成想,裴寶珠毫不客氣的直言,甚至搬出那般言論,弄的他心頭火氣不上不下堵著發不出來!
恭兒哪裡是娶了個媳婦,分明娶了個祖宗!
淮安候到底顧忌公公的身份,不好婦人似的與兒媳掰扯,表情難看地望向兒子。
謝長恭聳了聳肩,攤手錶示他無能為力。
淮安候:“……”
他深吸口氣,努力擠出一絲笑臉:“郡主啊,你與恭兒已經成親,便是一家人,過去的事咱們都不再計較,以後你們小倆口好好過日子。”
作孽啊!陛下這指的什麼親?他們侯府不會要斷後吧?
淮安候猛地搖頭,祛除晦氣的想法,愈發溫和起來。
——不能惹惱了福康,否則他何時才能抱上孫子?
裴寶珠目瞪口呆,詫異淮安候變臉的速度。
天曉得她已做好撕破臉走人的準備?
簡直讓她猝不及防!
餘光看了眼謝長恭…嗯,好像也不值得吃驚,某人變臉也很快,感情兒一脈相承啊。
裴寶珠隨口敷衍道:“會的。”
她答應的事可不一定非得做到,有關謝長恭,她寧肯做個言而無信的人!
“本郡主放心不下瑤兒,先去看看。”
淮安候不阻攔,喊人帶她去。
“…”
裴寶珠走後,屋內剩下父子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