精神松馳下來後,沐晚春掃視了一遍房間:這裡仍然和以前一樣,甚至在衣櫃裡,都存放著之前夏墨翰為她準備的衣物和日常用品。
吃過可口的早餐,沐晚春用堅決的語氣和言辭,表達了她要馬上離開的態度。
夏墨翰無奈,只得為她拿來一套嶄新的衣服,說:“這裡所有的衣物,都是之前照著我夫人的喜好和尺碼買的。這些衣服,我夫人一次也沒有穿過。真沒想到,四年之後,它們終於有了用武之地。”
沐晚春心情複雜地接過衣服,拿進房間換上了。沒想到,竟然剛好合適。
夏墨翰看著換過衣服後的沐晚春,他的眼睛亮了起來:“如果夫人不嫌棄,就當是墨翰的一份心意了,也請夫人不要拒絕——這裡所有的衣服,請夫人挑選,有喜歡的,就請夫人一起帶走吧。”
沐晚春堅決推辭,她怎麼會收下他買下的衣服,讓自己看著徒增煩惱?
“夫人,你若是不肯收下,這些衣服,不過是些擺設罷了。我的夫人已經離開我了,這些光鮮的衣服即使再漂亮,除了讓人看著心生遺憾和追悔之外,再無他用。夫人若是憐惜這些衣服,或是同情墨翰的遭遇,也該收了它們,只當是日行一善了。”
夏墨翰那得體又動情的言辭,讓身為“侯爵夫人”的沐晚春無法拒絕,只得客氣地挑選了兩套衣服,由著夏墨翰包好帶走。
夏墨翰發動車子,親自送沐晚春回去——回到“木蘭”珠寶的辦公室去。
沐晚春知道,不管是夏墨翰送她回到哪裡去,只要被人看到,總會引得一些人詫異的眼神,和好奇的揣度。但是現在,她已經顧不了這麼許多了。
地下停車場裡,當夏墨翰為沐晚春開啟車門,沐晚春那婀娜多姿的身影走出來時,她正好看到肖逸景已經停好車子,看向他們。
肖逸景的拳頭不由得攥了起來,他冷著臉大步走過去,照著夏墨翰的臉揮了過去,一下接著一下,又狠又準又穩當。
夏墨翰看到肖逸景黑著臉向他走來時,就已經預料到了他會下手,但是他沒有想到,肖逸景會下死手。但是,不管肖逸景在他身上用了幾分力道,夏墨翰從始直終,都沒有逃避,更沒有還手。
肖逸景一口氣打了夏墨翰十幾拳後,火氣已經滅了不少,他於是停下手來,厲聲質問夏墨翰:“你怎麼不還手?是覺得沒臉吧?你確實應該覺得沒臉了:作為夏氏堂堂的總裁,本來年輕有為,意氣風發的,卻迷戀於女色,輾轉於皮肉之樂,我真為你害臊臉紅!”
沐晚春冷冷地站在一邊,風輕雲淡地看著,既不言語,也不流露出多餘的神色。
沐晚春知道肖逸景看到她和夏墨翰在一起,肯定是誤會昨晚他們在一起了,並且自己還是以“侯爵夫人”的身份和夏墨翰,在一起了。而肖逸景的憤怒,一方面源於夏墨翰的“喜新厭舊”,一方面在於提醒她沐晚春,遠離這個好色又薄情的男人。
夏墨翰站直了身體,用手抹去嘴邊的血跡,他掃了一眼把自己作為局外人的沐晚春,然後看著肖逸景,說:“我不還手,是因為你和楚懷瑾都是晚春最好的朋友。我相信晚春看人的眼光。並且,在她出車禍的時候,也是你們兩個人陪伴在她身邊。你們兩個,是晚春的生死之交。所以,看在這個情分上,不管你們對我說什麼,還是做什麼,我都不會把你們兩個怎麼樣的。只是,我要告訴你:肖逸景,我愛過的女人,只是沐晚春而已。現在,我更加確信:我只愛過她一個人。為了讓你們原諒我,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。”
肖逸景看著一臉真誠的夏墨翰,用眼角掃了一眼沐晚春。
“你這些哄騙女人的甜言蜜語,我是不會信的。因為你的所作所為,實在可惡。”肖逸景說著,轉身看向沐晚春。
“抱歉,夫人,我這一生,只打過一個人,就是你面前的這個男人。只是,他實在可惡,他留戀花叢,拋妻棄子,陰晴不定,反覆無常。這個男人,夫人最好離他遠一點。”
肖逸景說完,就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