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時的東方已經『露』出了一丁點兒魚肚白,他瞄了眼時間,發現已經快5點鐘,不知不覺,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。
看著前面仍然充滿活力的祝竹,鄭安都有些佩服她了,不是因為她一直沒有疲態,而是服了她的膽量。
這瓜妹子可真夠心大的,凌晨12點去探險,還是跟一個認識了還不夠一天的人,還好他不是什麼壞人,但要是碰上壞人動手動腳呢?
這荒郊野嶺的,她一個女孩子能怎麼反抗。
鄭安從剛開始就想提醒她,可是想了想覺得自己現在說這話,又好像不太合適,萬一引起她的誤會就不好了,算了,他還是等回去的路上再說吧。
“到了,就是這裡。”祝竹拿出一張照片,認真比對著說道。
鄭安也好奇地看了看照片,發現這個角度,跟他們所在的地方,簡直可以說是一模一樣,只不過,這照片裡的情景是日出時分。
這會兒的祝竹,再次跟打了雞血一樣,拿著三腳架在擺來擺去。
“我能幫上什麼忙嗎?”鄭安感覺自己在這兒乾站著看祝竹在那裡忙,怪不好意思的。
祝竹輕輕地搖了搖頭,拒絕了鄭安的好意,表示擺相機這個過程,一定要她親自來。
鄭安只好坐到一旁的鞦韆等她。
“你有沒有好奇我為什麼非要挑半夜過來探險?”祝竹擺著擺著可能覺得無聊,又開始跟他搭話。
“剛才我就想問你了,是因為想拍日出的那瞬間嗎?”鄭安問。
“對,但也不對,我想拍的是日出的延時攝影,其實我來首都已經窩了快一個星期,但這幾天都沒有太陽,沒辦法。”祝竹說。
鄭安點點頭表示知道,延時攝影他之前也曾因一時興起而研究過。
延時攝影,又稱為縮時錄影,用機器拍攝延時攝影的過程,類似於製作定格動畫,後期把單個靜止的圖片串聯起來,得到一個動態的影片,是一種將時間壓縮的拍攝技術。
例如花蕾的開放約需3天3夜,就是72小時。
每半小時拍它的一個畫幅,以順序記錄開花動作的微變,共計拍攝144個畫幅,再透過放映機按每秒24幅的頻率放映,在6秒鐘之內,重現3天3夜的開花過程。
祝竹現在要做的,就是把日出的過程用延時攝影拍下來。
“我爺爺他十年前來這裡的時候,剛好發現了這個休息區,然後在我現在站的位置拍下了一部日出的延時作品,
‘視覺中華’兩年前不是搞了個「延時攝影大賽」嗎?我爺爺就把這部日出拿出去參賽了。”
“他靠著這部作品,拿了個三等獎,拍日出的題材可能不算新穎,但是有了被遺棄的別墅群做背景,鮮明的對比讓整部作品好像活過來了一樣。”
“老人家嘛,他辛苦了一輩子,晚年才有了搞攝影這點愛好,所以我家裡人也沒怎麼提過反對意見。”
“其實我會走上探險這條路,有一方面,也是受到了我爺爺的精神鼓勵。”
“可我爺爺前年不小心摔了一跤,腿腳就變得不太利索了,加上原來有點的小『毛』病,現在走路都得用柺杖,這兩年他總是一種悶悶不樂的狀態,我想讓他開心點,所以這次來探險,特意挑了晚上。”
“希望他看了這部十年之後的日出延時攝影,心情能夠好起來。”
祝竹話說完的同時也做好了準備工作,也跟著坐到了鄭安旁邊的鞦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