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項基礎檢查做完,白行樾叫人把餐食送上來,給她點了份養胃的流食。
補充點營養,周旋感覺舒服不少,問起周納。
白行樾說:“他請假要來,我沒讓。等會你自己聯系他,報個平安。”
周旋說好,又說:“我媽知道我出事了嗎?”
“上新聞了,瞞不住。”
等恢複一點精神,周旋跟林秀榕和周納說自己已經沒事了。
林秀榕總算放心,想勸句什麼,又覺得不該幹涉女兒的事業,遂放棄了,只託白行樾照顧好她。
白行樾應下了。
在市區醫院住了幾日,白行樾幫周旋辦理出院手續。
這期間,成隊親自來看望,給了她一個月的帶薪假,叫她好好休養,不急著歸隊;胡明黎在樓下普通病房住院,上來過一次,周旋待她和以往沒區別,不熱情也不冷淡,照常相處。
出院當天,白行樾問她想不想回北京,周旋說:“突然想回熱城看看。”
白行樾說:“熱城哪裡?”
“我們第二次相遇的地方。”
她說的不是“第一次”。
只這一句,白行樾便懂了,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,訂機票酒店。
下午,過了安檢,周旋坐在頭等艙休息室的座椅上,靠著白行樾肩膀,視線發直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白行樾看手機,回複工作方面的訊息,順便安撫何巍。
那天他走後,何巍求爺爺告奶奶,絞盡腦汁找了個合情合理的藉口,沒讓事態往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發展,把簽約時間推後了。
何巍其實心裡也清楚,那群人之所以願意等,不一定是看自己面子,而是看中了白行樾的能力,畢竟好飯不怕晚,也不差這幾天。
但白行樾還是把功勞劃到了何巍身上,該感謝感謝,該彌補彌補。
朋友兼合夥人做到這份上,何巍就是再氣,也撒不出火了,這事自然一筆勾銷。
一直在發呆的周旋突然出聲,很輕地喊他:“白行樾。”
白行樾收起手機:“怎麼了?哪兒不舒服麼?”
“沒有不舒服,我就是想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“什麼問題?”
周旋沒太組織措辭,看著他,目光清靜而柔軟:“你真正對我動心思,是從哪一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