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行樾勾勾嘴角。
周旋在床上不保守也不開放,更像彈簧,壓力給到了,她會自行觸底反彈,隨他的節奏走。力道和言語或重或輕,她都能給到很好的反饋。
她能在他的引導下說類似這種話,卻從沒主動提起過。今天是第一次。
周旋冷熱交替,抱他抱得更緊。
白行樾拍了下她的後腰,提醒:“很晚了。早點兒上樓,早點兒休息。”
周旋和他拉開一小段距離,道了聲晚安,看著他上車。
周旋單手打傘,抱臂站在原地,等車拐出小區才轉身回去。
十字路口有個涼亭,邊上停了輛車,車型熟悉,看不清牌照,她略過一眼,沒太在意。
回到住處,周旋一時無事可做,裡裡外外收拾一遍之前被遺漏的角落,把和寧夷然有關的東西全部打包裝袋,又下了趟樓,將袋子甩進垃圾桶。
再得空,收到白行樾的訊息:剛到家。
周旋回複:好。
一週後,舉報結果出來了,一紙通知貼在學校的公佈欄上,還學生個人清白,對匿名舉報者進行口頭批評教育,取消其畢業前後的評獎評優資格。
從事發到事了不到十天,期間周旋照常生活,免不了聽到閑言碎語。
她倒無所謂,心如止水,但林立靜受不了,回學校第二天,差點沒跟房瑞雪吵起來。要不是被周旋攔住,免不了要鬧到學院那。
林立靜是真氣不過。無論結果怎麼樣,根本無人在意,他們只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,一個個巴不得周旋受處分,等著落井下石。
周旋對人性本就不抱期待,也算因禍得福,認清了兩個朋友。
林立靜佩服得五體投地,誇她好心態。
知道舉報人是許方歌,林立靜註冊了個小號,在學校大群貼出周旋、許方歌和房瑞雪每個學期的成績單和獎學金公示表,以及三人在核心期刊的論文發布情況。
知道林立靜是好意,周旋沒說什麼,只提醒她悠著點,過猶不及。
過了兩三天,許方歌約周旋在咖啡館見面。
就算許方歌不主動,周旋也打算盡快解決橫在兩人之間的矛盾。別的事能不清不楚過去,這事不能,甚至得錙銖必較。
她基本不會和人紅臉,但不見得好欺負。
許方歌比她早到,點了兩杯拿鐵,坐立難安。
周旋踩點到,坐下後沒出聲,等對面先說。
許方歌攪了攪勺子,忍不住說:“……你這麼聰明,應該已經猜出是我遞的舉報信了。”
周旋說:“確實不難猜。”
許方歌憋紅了臉:“我以為你會問我為什麼。”
“原因就那麼幾個,已經不重要了。只是方歌,我是真心拿你當朋友的。”
周旋看似圓融,身邊有價值的朋友不算少,實際在人際方面偏淡漠,不太習慣跟人掏心掏肺。
她和許方歌的友情始於互相照應、互換學習資源,可過程中,周旋自認為沒表現出的那麼冷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