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旋清清嗓子:“我要睡了。晚安,你也早點睡。”
切斷通話前,她聽見他似有若無的低笑聲,絲絲入耳,磨得人心裡發癢。
白行樾這趟出差比預計久,半個多月了還沒回。
周旋每晚固定給他打個語音,睡前隨便聊點什麼;有時什麼都不說,各忙各的,還是很享受這段時間,每分每秒都被拉長。
月末,研究所的考試和學校答辯排在了前後兩天,周旋一口氣忙完這兩件事,總算有機會歇氣,能好好休息一段時間。
趁正式離校前,一群玩得好的同學找機會聚了聚,喝酒唱k,玩了個通宵。
周旋沒喝太多酒,隔天照常起床,吃過午飯,打算去趟北大腫瘤醫院。
前幾天,王玄拗不過妻子,丟下營地那堆人和事,抽空回北京做檢查。檢查結果出來,不好也不壞——腦裡長了個良性垂體瘤,需要盡快做開顱手術,把瘤體切除。
王玄被妻子勒令暫停所有工作,留在北京治病。
周旋收拾完,正要出門,恰巧手機響了。
一看是白行樾,她幾乎是笑著接通了:“你這會怎麼有空了?”
兩人微信聊得不多,但都清楚對方每日的行程。一般這個點,他不是在開會,就是在楊浦的施工現場盯設計。
聽筒裡,白行樾嗓音偏沉:“想我了麼?”
周旋大方承認:“想。”知道他明天就回來了,她問,“你收拾行李了嗎?”
白行樾“嗯”了聲。
周旋說:“明天我去機場接你,多晚都去。”
“光接就行了?”
“那你還想要什麼?”
“你說呢。”
周旋輕撓了下機身,沒說話。
白行樾說:“等見到了,記得好好表現。”
隔道螢幕,周旋比平常直接,放緩語速:“好,一定包你滿意。”
他呼吸似乎亂了一下。
過幾秒,白行樾說:“北京天氣好麼?”
周旋瞟一眼外面,說:“還不錯。上海呢?”
“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