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旋開啟電視,背景樂嘈雜,她掀開筆記本,核查專案的科研資料;白行樾看手機,像在回複什麼人的訊息。
兩人各做各的,互不打擾。
忙完手頭的事,周旋主動打破寂靜:“對了,我生日那天喝得有點多,有說什麼話嗎?“
白行樾坦然地說:“沒。”
“那做沒做什麼出格的?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,佔你便宜。”她斷片斷得徹底,可有些片段像夢境似的,捕風捉影。
“也沒。”
周旋以為白行樾不知道她酒後忘事,對他的話深信不疑。
過一會,白行樾問:“心情好點兒沒?”
周旋頓了頓,說:“好多了。”
知道她自我調節能力不弱,白行樾沒說什麼。
又過一會,周旋定睛看著他,忽說:“要去我房間參觀一下嗎?”
她那雙眼睛生得漂亮,燈光一晃,眼瞳是琥珀色,眉梢往上挑,沾了點冷淡的媚,眼底情緒很微妙。
白行樾目光落在她臉上,唇角挑起微弱的弧度,意外答應了。
他隨她走進北向那間臥室,有種進了盤絲洞的錯覺。
周旋沒開主燈,只點開床頭那盞落地臺燈,把光線調成姜黃的暖調。
房間不大,堪堪放下一張一米八的床,牆角放檀木衣櫃,立式書架旁有個推拉門,直通露臺。
她說參觀,白行樾果真在參觀,說:“房子不錯。”
周旋說:“哪看出來的?”
白行樾看她一眼:“風水養人。”
周旋對住處沒太大要求,但當年和中介看了好幾套房子,確實覺得這套最舒服。她說:“我大學畢業那會,第一次出來租房,差點踩雷。”
白行樾說:“寧夷然沒陪你看房?”
“他那時候挺忙的。”周旋有一說一,“但他本來打算給我年租一套公寓,我過意不去,自己租了別的。”
白行樾笑問:“記這麼清楚?”
周旋也笑,表情有點無辜:“我只是記憶力很好。”
“是麼。”
臥室沒太多下腳的地方,周旋坐在床沿,給他騰位置。
床尾扔著一件內搭吊帶,布料少得可憐,她和白行樾同時瞧見,誰都沒理。過往有過太多次親密接觸,這點視覺沖擊微不足道,但足夠勾起那些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