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離開前,他給她留了張字條,叫她以後注意點。不是什麼酒都能喝,也不是什麼人都能相信,要是學不會保護自己,就別在夜場渾水摸魚。
之後沒多久,他就出國了。
白行樾不是沒想過,如果不走這趟,也許會和周旋有別的發展。但她也的確沒重要到,值得他改變計劃,留在北京。
這段插曲只能是插曲,一眼産出的那點好感不足一提。
時至今日,寧夷然跟他聊起兩年前,說自己和周旋剛認識的時候,她是什麼樣。白行樾回憶的卻是更早。
這一刻,他突然很想見她。
天亮到了她家附近,白行樾叫代駕把車停在路邊,平靜地看著周旋和別的男人談笑,舉手投足落落大方,有條不紊。
外人看來,周旋能力極強,待人接事遊刃有餘,處理起來毫不費力。大概只有他知道,她一步步走到今天有多不容易。
她的成長不是一蹴而就,可他偏偏缺席了她最不容易的那幾年。寧夷然同樣。
白行樾給她發了個實時定位,看她表情的變化,等她朝他走來。
他抱她、吻她,聽她急促的呼吸聲,感受她細微的顫抖和面板表面浮起的顆粒感。
周旋雙手纏住他的肩膀,眼裡有他的影子,跳躍而柔軟。
過了不知多久,白行樾終於松開她,在她額前落下一吻,有安撫的意味。
周旋平複呼吸,笑著輕聲說:“我真得下去了。”
白行樾看著她被吮得發紅的嘴唇,說:“什麼時候有空,來找我。”
“去哪找?”
“你說呢。”
聽懂他的意思,周旋說:“我等會得先回去一趟,換身衣服。”
白行樾帶她的手往下,誘導道:“盡快。我是能等,它等不了。”
像碰到一塊滾燙的石頭,周旋忙拿開手,清了清嗓子,避開和他對視,直接邁下車。
身後,他的低笑聲絲絲入耳,對她說:“把衣服整理好。”
周旋沒說話,關上車門,走得更快了。
她沒離開多久,重新回到座位,豆漿還冒著熱氣。
那輛車停靠的位置不在視野盲區,她從上車到下車,鐘辛讓全看見了,看她的眼神有點不對,尷尬又生硬。
鐘辛讓目光落在她脖子上,那處的痕跡像被人故意留下的,不太明顯,剛剛好。同為男人,自然一眼能看出。
周旋斟酌一下措辭,平和地說:“鐘先生,我媽可能不太清楚我的情況,所以平白無故多了這場意外。給你添麻煩了,不好意思。”
這話直白,但不會讓人覺得不舒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