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行樾誘導:“他不會回頭。”
周旋也就信了,沒再左顧右盼。
白行樾拎起她的一隻手,攤開掌心,貼在自己心口處,低聲問:“什麼感覺?”
耳邊有風呼嘯,周旋感受到和她同頻共振的心跳。
她手撐著他胸膛,隔著面板和骨骼,勾勒那顆心髒的輪廓,半真半假地說:“我目前還不想要這個。”
白行樾笑了聲,不予計較:“那想要什麼?單單要我這個人?”
周旋破罐子破摔:“我可能比你想得還自私。”
“只為自己活,有什麼不好。”
他明顯比她清醒得多,通曉這世上每一種陰暗面和潛規則,駕輕就熟,左右逢源。
周旋忍不住問:“你也是這樣嗎?只為自己活。”
白行樾坦言:“是。”
“如果有天違背意願呢。”
“要麼接受,要麼舍棄。”
周旋沒再說什麼,想趁周納看過來之前退回原來的位置,腰身被他圈住。
她往前踉蹌了一下,差點撲在他身上。
白行樾垂眼:“周旋。”
周旋:“嗯?”
“日久見人心。慢慢來。”白行樾說,“我都不急,你急什麼?”
監測站附近設了一個臨時招待所,白行樾問周納,是想住那邊,還是想就近搭個帳篷露營。
周納原打算在野外住一晚,好好體驗一下自然風光,聽說那邊有篝火晚會,立馬選了前者。
晚飯是在招待所的院子裡吃的。
零下的天氣,鍋裡煮冒熱氣的馬奶酒,鐵簽上的烤羊肉有巴掌大,滋滋冒油。
入住的這些人都是從全國各地趕來的攝影愛好者,有不少懂天文知地理。一頓飯的功夫,周納和鄰座幾個年輕人打成一片。
隊伍裡有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,和周納尤其聊得來。
姑娘眼窩深邃,一雙眼睛大得驚人,看著像本地人,卻說一口正宗的京腔。
周納好奇得不行:“你是哪裡人啊?”
姑娘哼笑一聲,爽朗地掏出身份證給他看:“我爸是維族,我媽是漢族,我從小跟我媽一起住,在北京生活了十幾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