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旋把飛到眼前的頭發捋到肩後,等他關掉吹風機,輕聲提醒:“白行樾,這樣不對。”
明明都沒越線,可看彼此的眼神並不十分清白。
白行樾問:“今天經歷這麼多事,不累嗎?”
“累。”周旋想了想說,“身體累,心也累。”
“既然累,就先放棄權衡,給自己留出舒適區。”
周旋默了許久,“嗯”一聲。
各自無話了一會,白行樾從煙盒裡抖出一支煙,銜在嘴裡,遲遲沒點燃。
他依舊站在她身後,周旋看不見他的表情,只能聞到他身上類似松針的氣息。
周旋稍稍向後仰,背部貼沙發靠背,忽說:“有個問題,我一直想問來著。”
白行樾垂眼:“什麼?”
“之前在酒店,你是不是看見我不小心開了攝像頭?”
“你說哪次?”
“我們第一次見面那次。”
白行樾挑了下唇,說:“看見了。”
周旋不覺得有多意外,問:“你當時怎麼想?”
白行樾反問:“你希望我怎麼想?”
“要是真能左右,我倒希望你可以失憶。”
“覺得自己吃虧了?”白行樾說,“實在不行,你可以以彼之道還回來。”
話題有跑偏的趨勢,周旋剛要掰正,擱在茶幾上的手機亮了。
寧夷然打來的視訊通話。
周旋盯著螢幕看了幾秒,側過身,刻意避開白行樾,指腹滑向接聽鍵。
寧夷然坐在車裡,表情有點凝重:“聽王叔說你在工地受傷了,嚴重嗎?”
周旋抿了抿唇:“不嚴重,養幾天就恢複了。”
寧夷然舒一口氣:“本來想買機票去看你的。”
“你忙你的,我沒事。”
簡單聊了幾句,一陣微妙的靜默浮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