過了會,有人掀開擋簾進來,白衣黑褲,身形頎長。
沈蓓蓓立馬坐起來,含笑說:“白老師,你怎麼突然來了呀?”
白行樾敷衍一句,拎著袋子走向周旋。
周旋微怔:“你今天不是休息嗎?”
白行樾將袋子遞給她:“閑得無聊,過來看看。”
周旋摸到一片溫熱,低頭看:“這是什麼?”
“酒釀圓子。”
“……哪來的?”
“外賣。”
“前不著村後不著店,我記得外賣送不到這。”
白行樾勾起一邊唇角:“難不成還能是我做的?”
“那還是外賣的可能性比較大。”
旁若無人的對話,明明稀鬆平常,外人卻根本插不進去。
沈蓓蓓撇撇嘴,繼續玩遊戲去了。
小腹漲得難受,熱飲成了救命稻草。周旋也沒客氣,左手端碗,連喝了好幾勺,沒太顧及吃相。
她原是那種偏妖氣的長相,眼尾上挑,嫵媚有餘,卻習慣性冷眉冷眼。此刻倒比平時更鮮活了。
白行樾饒有興致道:“有那麼好喝?”
周旋點頭,毫不吝嗇地誇贊:“好喝。圓子很勁道。”
白行樾說:“看來師傅手藝還不錯。”
周旋張張嘴,正要說點什麼,外頭銜接的電線突然小幅度爆開,“滋啦”幾下,火苗竄出半米多高,迅速變成黑煙。
幾乎是一瞬間,四號陪葬坑那邊一聲巨響,原本敞開的甬道生生落下一道石門,震得地面顫了顫,塵土彌漫。
周旋眉心擰在一起,問道:“怎麼回事?”
白行樾說:“應該是裡面的電線被破壞,漏電了,腐蝕了支在門上的金屬零件。”
一旁的沈蓓蓓聽到這話,嚇了一跳,手裡的遊戲機掉在腿上。
周旋回頭看她,眼神泛冷。
沒等周旋問話,沈蓓蓓心虛招了:“……我剛剛從四號坑出來,不小心絆到了電線,以為沒什麼事,就沒報備。”
周旋吸進一口氣,盡量保持平靜:“立靜他們是不是還在裡面?”
沈蓓蓓不說話了。
周旋耐著性子又問一遍,語氣比剛剛輕,卻更駭人。
沈蓓蓓縮了下肩膀,強撐著回懟:“是又怎麼樣啊?不就是一道門嘛,等會叫人爆破掉,或者拆了,不就完了嗎?我又不是故意的,幹嘛咄咄逼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