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車裡沒備?”
“裝的東西太多,我就拿下去了。”王玄說,“本來沒想走這條近路,這不抱僥幸心理了麼。”
眼看天要黑了,溫度急劇下降,沒法在沙漠裡久留。
王玄說:“現在叫拖車來不及了。附近有個村子,先在那兒將就一晚,明早回。”
林立靜從車窗探頭:“王隊,這離村子多遠啊?”
“也就十公裡吧。不遠,走走就到了。”
林立靜哀嚎一聲:“這還不遠,這可是沙漠……”
一群人下了車,帶上必需品徒步朝南走,一步一個腳印,耗時耗力。
考古工作者常年在野外跋涉,體力跟得上,外加白天吃得多,走起來沒那麼艱難。
沒一會,周旋出了一身汗,又冷又熱。
白行樾原本在前面打頭陣,慢慢放緩腳步,和周旋並肩。他接過她手裡的包,說:“給我吧。”
周旋說:“挺重的。”
“看出來了,你拿得吃力。”白行樾平聲靜氣道,“我這個做朋友的,總不能視而不見。”
夕陽下,她面板白裡透紅,頸間的汗珠隨風蒸發,浮一層水光。
周旋用手背擦了擦汗,看著他拎著包,一步步走遠。
白行樾捏準了分寸感,壓根沒有和她閑聊的打算。
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,偶遇從外頭回村的維族漢子。
打聽出他們去哪,漢子從駱駝上下來,勒緊了繩索,叫他們把東西搭駝鞍上。後頭的拉車上放了幾箱水果,承重有限,王玄讓周旋和林立靜坐上去。其餘人跟車走。
漢子招呼:“箱子裡有葡萄和密瓜,你們渴的話就吃點。”
“好啊。”王玄一把摟住漢子的肩膀,“太感謝你了兄弟。沒有你帶路,我們沒準得繞遠。”
漢子擺擺手:“哎呀,客氣了。”
村口有家小旅館,常年沒什麼遊客,但打掃得幹幹淨淨。
漢子引他們到前院,幫忙把大包小包搬進去,之後瀟灑離開了。
前臺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姑娘,頭發烏黑茂密,面板黝黑,眼睛亮亮的,待白行樾尤其熱情。
這邊裝置落後,只能用紙筆登記資訊。姑娘拿著白行樾的身份證,好奇:“名字的最後一個字是什麼意思呀?”
白行樾語氣溫和:“樹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