寧夷然想回去找周旋解釋清楚,又瞬間打消這念頭,直接去了樓下包廂,跟鐘自橫他們彙合。
白行樾正準備走,看到寧夷然過來了,重新坐回去,給他倒了杯酒,問:“周旋歇下了?”
寧夷然仰頭飲盡,沒說他們吵架的事,“嗯”了聲。
一杯又一杯下肚,寧夷然有些上頭,忍不住問一句:“我看起來有那麼不安分麼?”
白行樾漠然地瞥一眼:“沒。”
“那她有什麼好懷疑的。”寧夷然說,“梁杉是梁杉,我是我。”
“不是懷疑。你還是不夠懂她。”
音樂聲大,寧夷然沒聽清:“什麼?”
白行樾壓根沒有開導他的打算,沒再重複一遍。
陪寧夷然聊了會,白行樾到樓上休息。
走廊鋪一條羊毛地毯,一眼望不到盡頭;水晶燈照在壁畫上,陰影斑駁,密密匝匝。
周圍靜得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。
白行樾刷過卡,正要進門,斜對面的房門倏然被開啟。
周旋湊巧從裡面出來,穿戴還算整齊,頭發蓬鬆而柔軟,投來的眼神卻拒人千裡,沉靜,不帶一絲溫度。
看到他,周旋沒來得及梳理疲憊的姿態,也就沒刻意掩飾。
她什麼都沒說,只靜靜站在那。
白行樾率先出聲:“還沒睡?”
周旋說:“臥室空調壞了,去換間房。”嗓音沾了熬夜過後的嘶啞。
“前臺沒叫人把房卡送上來?”
“打過電話,現在好像沒人值班。”
白行樾看著她,緩聲說:“別折騰了,來我這兒睡。我換別的。”
此刻她確實很累,渾身像被灌滿了泥漿,多走一步都費力。
周旋放棄權衡,應下了。
上一秒還揚言和眼前這個男人劃清界限,下一秒他出現在她極度渴望幫助的時候。
無論承不承認,她確實在白行樾身上汲取到了溫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