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她還有心思貧,周旋稍微放心了點,幫忙蓋好被子,穿上外套,替她去值班。
經過白行樾的宿舍,裡面漆黑一片,幾米開外的胡楊樹底下有道人影。
白行樾站在背光的位置打電話。他撣了下煙灰,對那頭的人淡淡道:“我是回國了,但沒必要和你見這一面。”
對方似乎回了句什麼。
他說:“既然都要結婚了,就往前看,別再想挺多年以前的事。”
說完,像感知到什麼,白行樾側過身,抬了抬眼,精準捕捉到周旋的目光。
這下週旋沒法裝作什麼都沒聽到。
掛了電話,白行樾問:“這麼晚了,去哪兒?”
周旋若無其事地說:“庫房。”
白行樾朝她走來,閑散道:“一起。”
“你也去嗎?”
“他們清理出幾塊瓦片,上面刻了主墓的密道入口,我正好要去看看。”
庫房離宿舍不遠,沒幾分鐘就到了。
周旋刷卡進門,桌上放了張a4紙,她登完記,把筆遞給白行樾。
白行樾沒接:“你幫我簽吧。”
周旋彎下腰,胳膊肘拄在桌面,填完了日期,連貫地寫下他的名字。
字跡娟秀,筆鋒輕盈,標準的楷體。
白行樾的視線轉移到她脖頸那一小塊素白的面板,再到腰身,拿眼神丈量,盈盈一握。
他微微咬了下牙齒,無端想起前不久在試衣間,他幫她繫腰帶的時候。
周旋寫完,站直了身體,撞上他深不見底的目光,平靜而坦蕩。
白行樾問:“打算什麼時候回去?”
周旋算了下時間:“一個小時差不多能清點完——這點時間夠你用嗎?”來都來了,不一起回去未免顯得太刻意。
“足夠了。”
屋子裡濕度正好,有些文物還在藥水裡泡著,需要避光。周旋沒開頂燈,拎一臺手提臺燈,對著清單核對大大小小的物件。
一時無人講話,各忙各的,互不打擾。
忙完手頭的事,周旋扭頭,朝白行樾的方向看了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