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行樾在一旁旁觀,偶爾出手幫個忙。
知道他有潔癖,周旋原本沒想勞煩他,偏周圍人都在忙,人手有些不夠。
白行樾接過她遞來的細刷,一點點剔除瓷器表面的土層。
周旋看著他行雲流水的一套操作。他手指修長靈活,完全沒蹭到土,手背上的青筋和骨骼若隱若現。
白行樾抽空看她,問:“想什麼?”
周旋實話實說:“感覺你比我還專業,不像是隔行如隔山。”
白行樾勾勾嘴角:“寧夷然不是說過,我算你半個直系師兄。”
聽他提起寧夷然,周旋垂了垂眼。
白行樾說:“吵架了?”
周旋蒼白地說:“很明顯?”
“你狀態不怎麼好。”
“有嗎?”她以為自己掩飾得夠好,起碼身邊人基本瞧不出來。
過了幾秒,周旋補充一句:“我覺得自己狀態還可以。”
白行樾沒接這話,平聲說:“幫個忙。”
“嗯?”
“幫我挽下袖子。”
他手裡拿著刷子和刮板,不方便。周旋頓了一下,摘掉手上的白手套,朝他傾身過去,手碰到他的風衣袖口,光滑質地摩挲著指肚,觸感冰涼。
她幫他解開袖釦,往上捲了兩層,露出一小截腕骨,淨白嶙峋。
“好了。”周旋退回自己的位置。
過了半個多小時,眼前的活告一段落,周旋把工具裝箱,等其他人忙完一起出去。
忙了一下午,這會才覺得餓,胃裡空得難受。
一塊黑巧恰巧出現在眼前。
白行樾投給她,餵貓一樣,緩緩道:“剛剛的謝禮。不夠還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