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長寧擦了淚,質問鄴使說:“大人懷疑我假孕,藉故不回鄴國?”
正使忙作揖告罪:“微臣不敢,公主懷孕是喜事,多一個人診治也是為您好。”
宴長寧不怒反笑,說:“秦宮裡的御醫都是層層選拔上來的,難道比不過一個江湖郎中?大人的話聽著著實可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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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使嘴皮子也硬:“公主執意不肯讓他診脈,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?”被宴長寧消磨得沒了耐心,正使挑破了說道。
若此事只與宴世安有關,宴長寧絕不受這份委屈,只是眼下牽扯到宴承德和宴振廷,狠聲應道:“既然大人這麼說,我也不堅持了,就讓這位大人好生診一診,看本宮是真孕還是假孕!”
“如此就好。”正使面不改『色』,宴世安是他的底氣,在宴長寧面前他無需謙卑。
宴長寧伸出右手,那名侍衛打扮的侍衛診了約半個時辰,所有人都耐心的聽他的診斷結果。“公主的確有了身子,已經一個多月。”
正使臉『色』比畫工筆下的『色』彩更鮮活,調整了神情之後,朝宴長寧拱手拜道:“微臣恭賀公主,願公主來年誕下聰慧健康的皇子。”
宴長寧收回了手,保持著極好的涵養,對鄴使說:“多謝。現在大人已經得到答案,勞煩回鄴國之後代我解釋清楚。”
正使正『色』道:“一定。”
鄴使回到九龍城,宴世安沒有等到宴長寧,得知她又懷孕之後,忍不住用他所會的各種髒話罵了元胤一通。不過現在最要緊的不是宴長寧,只要宴振廷和大長公主回來就好。
三日之後,宴振廷和大長公主風塵僕僕的趕回九龍城。宴世安接到訊息,到城門口親自迎接。痛哭流涕一番之後,宴世安才親自領著他們二人進宮探病。
宴承德只剩最後一口氣,見到一臉風霜的愛子之後,一瞬之間閉眼去了。大長公主和宴振廷扶屍痛哭。宴世安哭聲最重,父皇長父皇短的喊著。
太上皇過世,他膝下的所有皇子公主皆進宮守靈,一時間鄴宮哭聲震天,瀰漫著哀傷的氣氛,朝野上下披麻戴孝,一片素縞。
宴振廷雙腿無法站立,坐在輪椅上,往火盆裡扔著紙錢。夜深人靜,八月秋風瑟瑟,靈堂森冷萬分。大長公主帶了琉璃進來,琉璃躬身小聲說道:“王爺,查到了。”
“先不要伸張,等太上皇下葬之後再說。”宴振廷吩咐道,火光映得他堅毅的臉通紅一片,自古以來,權勢之爭便是如此,六親不認。大長公主跪在宴承德的靈前,長長的嘆了口氣,這一天終於到了。
宴承德在宮中停靈二十一天之後,由靈車拉著使到九龍城以北的封陵下葬。棺木進『穴』的那一刻,宴承德的子孫齊齊落淚,哭送他入土為安。宴振廷和大長公主一直留在封陵,等封土全部蓋好之後,才回九龍城。
“那個琉璃現在醫術精進,在天竺等國遊歷一番之後,她現在並不比她的師傅章神醫差。據屬下得知,治癒宴振廷的不育之症,她功勞最大。現在,她正在想法子治宴振廷的雙腿,以她的能耐,宴振廷不日便可恢復往昔。皇上,不如趁她現在在九龍城,將其殺之!”暗衛建言道。
宴世安還記得宴振廷身邊那個美貌的侍女,經暗衛提醒才知當初是他小瞧了這個女子。經過五年休養生息,據他手下的人來回報,現已是鄴強秦弱,他一直在等待時機與秦國開戰,滅掉秦國統一天下,與其漫無邊際的等下去,不如趁現在撕破臉。“立即捉拿琉璃入獄!”宴世安摩拳擦掌道。
暗衛頭領問道:“皇上,以什麼名義捉拿琉璃?她在鄴國並無錯處。”
“秦國安□□鄴國的細作,這個理由還不夠?”宴世安傲然說道。點燃這根火引,接下來他就能大展拳腳了。
五日之後,刑部尚書帶著浩浩『蕩』『蕩』的兵馬,將肅王府層層包圍。甲兵持槍帶刀衝進肅王府,捉拿了正在配『藥』的琉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