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陳朋給我講述中,那個叫馬靈的女孩,在最開始的時候是有警惕性的,不過在她與陳朋的接觸過程中,她的警惕性被自己解除了。
能讓馬靈自己解除警惕性,不僅是因為陳朋北江大學教授的身份,更是在兩個人的交談過程中,陳朋有意無意間流露出對馬靈身世的憐憫和處處為她著想的關心。
對於一個從小在別人白眼中存活下來的孤兒,突然有一天,有一個自己比較中意或者心儀的人,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,讓馬靈的警惕心理很快決堤。
陳朋告訴我,他知道馬靈在和自己接觸時,對他曾抱有這樣、那樣的期望,這些陳朋都看在眼裡,不過馬靈對於陳朋來說,只是一個適合不適合的獵物。
可是無論我如何猜測,如何剖析整個事件的始末,始終沒有辦法得到一個我認為合理的解釋,陳朋為什麼一開始就會選擇馬靈作為目標,而且在囚禁馬靈兩個多月後,又將她送到那對夫婦的門市殺害、分屍。
難道真的要像陳朋說的那樣,我不是瘋子,就無法知道瘋子到底在想些什麼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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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江監獄的清晨,古宇坐在小食堂裡等了年裕很長時間,可是卻沒有見到年裕來小食堂吃早餐。
“這小子該不會察覺到什麼了,放我鴿子了吧?”古宇叼著煙,在心裡不停地琢磨著,現在的年裕對於古宇來說,就是一個很好的墊腳石,透過年裕自己不僅可以得到陳廖的信任,讓自己以後在北江監獄有了更多的空間。如果能在和年裕的接觸過程中,利用年裕的關係讓自己走的更遠,古宇不介意第一時間拋棄陳廖,轉投到年裕的身邊,所以無論是陳廖還是年裕,都是古宇現在必須抓在手裡的機遇。
“媽的,你不來找老子,老子去找你,總不能看著馬上就到嘴邊的肥肉,讓別人給叼走了。”古宇小聲的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,快步走出了小食堂。
當古宇敲響年裕的宿舍房門時,年裕剛剛伏在書桌上睡了不久,才進入熟睡狀態的年裕,並沒有聽到古宇的敲門聲,而站在門外的古宇卻等的有些焦急。
古宇下意識的推了推房門,發現房門並沒有反鎖,當古宇推門走進年裕的臨時宿舍後,發現年裕趴在書桌上睡的正香,古宇的心裡就像被一塊大石頭堵住了氣管一樣,頓時怒火中燒。
“媽的!有背景就是不一樣,不僅一畢業就能進到刑偵支隊,而且到了這裡還能在陳廖的眼皮子底下做大爺,真是人比人得死、貨比貨得扔啊!”古宇在心裡暗暗的咒罵著。
可是古宇他卻不知道,自從昨天晚上年裕和他從陳朋的審訊室回來後,年裕一夜沒有閤眼,呆呆的在書桌前坐了一夜,這一夜年裕腦海裡全是陳朋給他講述的犯罪過程,年裕絞盡腦汁的想從這些犯罪過程中找到陳朋的犯罪動機,可是卻始終沒有找到,甚至連陳朋為什麼會選擇馬靈作為犯罪的目標,年裕都沒有得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天亮後,年裕實在忍受不住睏意的侵襲,才伏在書桌上睡了過去。
“兄弟,醒一醒!”古宇走到年裕身後,狠狠地的一巴掌拍在了年裕的肩膀上。
年裕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打擊驚醒,當他睡眼朦朧的看著面前的古宇,年裕大腦的思緒還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。
“咋了?”年裕下意識的皺著眉頭,呆呆地望著古宇。
“你怎麼睡在這裡?”古宇微笑著說道。
“噢!昨晚一夜沒睡,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桌子上睡著了,現在幾點了?”年裕揉了揉瑟瑟發脹的眼睛問道。
“快九點了,我在食堂沒等到你,就過來看看,你怎麼又失眠了?”古宇大大咧咧的坐在年裕的床上,從桌上拿起香菸隨手點燃了。
年裕看著古宇坐在自己的床上,下意識的微微皺了下眉,說道:“昨晚寫報告寫的有些晚了。”
“那今天我們繼續?”古宇吐著菸圈,淡淡地問道。
“今天先不去了,我還有很多地方沒有想明白,等一等吧!”年裕從椅子上緩緩地的站了起來,活動著身體。
“那好吧!需要我配合的時候就喊我,那你再睡會吧!”古宇也笑著從床邊站起,拍了拍年裕的肩膀,慢步走出了宿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