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即使不會判你死刑,可二三十年的監獄是肯定要蹲的。”陳朋在說話的同時,手機的鏡頭一直對著於老闆、老闆娘和地上的屍體不停地拍攝著影片。
“你怎麼知道我會被判三十年?”於老闆在聽到陳朋的話後,身體明顯的抖了一下,如果不是緊挨著門市的櫃檯,估計此刻腿軟的他已經跌坐在地上了。
“只要你們聽我的,我保證你們什麼事都沒有,你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。你們還有一對兒女要供他們上學,還有父母需要給他們養老送終,這個家裡面不能沒有你,也不能沒有你!你們是這個家全部的希望,如果你們就這樣進了監獄,誰還能去照顧他們?聽我的,按我說的做,我保證不會有人知道這件事,你們完全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,反正他也是一個壞人,今天不死,明天還要禍害其他人,你們是在做好事,但是這好事不能讓別人知道,不然你們會很麻煩的,相信我,只有我能幫你們,知道嗎?”
陳朋說話的聲音非常輕柔,他將剛才聽到的內容又講給了於老闆夫妻二人聽。
聽著這個陌生男人輕柔的話語後,讓於老闆夫妻二人漸漸地感到很安心,隨著陳朋在與他們不斷的對話,他們的心慢慢的舒緩了下來,緊張的心情也開始逐漸放鬆了下來。
“是啊!我們沒了,家就沒了!我們辛辛苦苦了大半輩子,好不容易熬到了現在,不能就這樣把這個家給毀了,絕對不能。”於老闆低著頭自言自語的說著。
“那你說該怎麼做?”老闆娘望著陳朋問道。
雖然面前這個陌生男人戴著鴨舌帽,讓人看不清他的臉長的什麼樣,可是老闆娘從心裡覺得這個男人說話的聲音真好聽,她從來沒有聽這麼好聽的聲音,尤其是從一個男人的嘴裡說出來的。
半個小時後,在陳朋刻意的心理暗示和催眠下,於老闆夫妻二人將劉明的屍體進行了分屍處理,並裝到了幾個大的黑色包裝袋裡放在了於老闆進貨用的麵包車上。
兩個小時後,北江市城郊的一片廢棄的煤礦區,於老闆目光呆滯的扛著裝有屍體的黑色包裝袋,藉著黎明前的僅剩的一點光亮,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廢棄的煤礦的礦井口走去。
於老闆隔幾個礦井口便丟下去一個黑色包裝袋,這幾個裝有劉明屍體的黑色包裝袋就這樣被丟棄在廢棄的礦井中。
拋屍結束後,於老闆飛快地跑向了自己的麵包車,他一邊發動著車子,一邊從上衣的口袋裡摸出一根菸塞了嘴裡。
於老闆的麵包車在天亮前的最後一刻,終於回到了城北區的農貿市場,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,於老闆的心裡又開始狂跳了起來。他坐在車裡不停地抽著煙,回想著天亮前所發生的一切,他多麼的希望這是一個夢,一覺醒了後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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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為什麼要幫助他們拋屍?”年裕聽著陳朋講完後,開口問道。
“你覺得我為什麼會幫他們?”陳朋沒有回答年裕的問話,而是反問著年裕。
“我不知道!”年裕盯著陳朋的眼睛回答道。
“呵呵!是不是很想知道?”陳朋笑著問道。
“你到底都幹了什麼?為什麼幫那對夫妻拋屍後又殺了他們?這到底是為什麼?”年裕一連急急地問了三個為什麼。
“我昨天都說了,你要是不把你心急的毛病改掉,你是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的。”陳朋端坐在審訊椅上,同樣盯著年裕的眼睛說道。
“事件的人物、因果、過程我都給你講了,今晚回去好好想想我為什麼幫了那對夫妻。這個就是你今天的作業,希望你別讓老師失望啊!年裕同學!”
陳朋的語氣完全和當年在北江大學的課堂上一模一樣,聽到陳朋的話,年裕曾有一瞬間的恍惚,他似乎一下子又回到了幾年前的大學課堂上,對面的犯罪心理學教授陳朋正在給自己佈置作業。
然而年裕清楚這個只是自己的一時錯覺,那個在課堂上意氣風發的陳朋教授如今就坐在自己的對面,他不再是什麼犯罪心理學的教授,而是一個本該早就被執行了死刑的變態連環殺人狂。
“我為什麼要聽你的?”年裕問道。
“因為你不聽我的,我就不會告訴你那十一個人都是怎麼死的,是因為什麼死的?想知道我殺死哪十一個人的犯罪動機,就得有交換條件,如果你的作業不能讓我滿意,下一個案例我是不會給你講的,明白嗎?年裕同學!”陳朋還是似笑非笑的盯著年裕說道,似乎此刻並不是年裕在提審他,而是他在給年裕上課。
老師與學生!
罪犯與警察!
似乎在陳朋看來這些身份對於他來說,都是一樣的,並沒有什麼分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