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嚴厲的話說就是,在市局門口不小心灑兩滴水,都能濺到三個記者。
“我們喝到晚上三點過才出來,因為順路,陸少爺打算送我一趟。”說到這裡,劉律師又忍不住端起了水杯。
但是他的杯子裡面已經沒有了水,劉律師還是做了一個喝水的動作,彷彿這個動作能讓他驚慌失措的思緒稍稍鎮定下來。
沈暮站直了身子,靠在自己的辦公桌面前,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錄音筆。
她意識到,劉律師接下來的話,恐怕才是事情的關鍵。
劉律師過了半分鐘,才用有些沙啞和顫抖的聲音繼續說道,“我當時坐的陸少爺的副駕駛座,中途他把車停在路邊,下車去吐了……我本想來給他找一包紙,結果……結果在他車上找到了這個……”
劉律師顫顫巍巍地從兜裡拿出了一條領帶。
領帶已經皺巴巴的了,粉白相間,顏色有些惡俗。
劉律師拿出來的時候,沈暮看見了領帶上面一串黑色的領標。
是一個價值不菲的品牌。
劉律師拿著那條領帶,彷彿是拿著快要爆炸的定時炸彈一樣,慌慌忙忙地遞給了沈暮。
沈暮接了過來。
劉律師只覺得自己喉嚨發緊,聲音乾澀,“那天來了解案情的事情,嚴警官告訴我,說,說梁凡的死因是窒息,脖頸處被三指寬的繩索類兇器纏繞而亡,我……我看到這條領帶……我也不知道怎麼說……”
劉律師整個人都有些亂了,“沈隊長,我當時都懵了,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,我已經把領帶偷偷帶了出來。其實我可能是多想了,你可千萬不要說出去,不然我肯定會被陸家搞死的。”
“我就是……”劉律師說不下去了,只是攥著自己的褲管,不安地看著沈暮。
頭頂的光投了下來,落在沈暮的臉上,分割成了晦暗不明的好幾塊。
劉律師一時有些看不清楚沈暮的表情。
“我知道了。謝謝你,如果有發現什麼其他的事情,可以給我打電話。”沈暮溫和地笑了出來。
劉律師戰戰兢兢地讓沈暮再三保證絕對不會把他說出去之後,才邁著自己的兩條小肥腿開啟了辦公室的門。
江行正靠在辦公室門口,風度翩翩地對著每一位路過的人微笑。
劉律師額頭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