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話那頭傳來“不孕不育怎麼辦”的電臺廣告。
沈暮含糊地應了一聲,隨即道,“實在不行的話,可以從陸勵琛這邊入手。”
“陸勵琛?”顧望春微怔,“他不是已經有不在場證明了嘛?”
“今天白天陸婉過來做筆錄,提到梁凡曾經在她公司樓下攔過她,詢問一個諧音為胡生哥的人。梁凡生性膽小,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應該不會做出攔下人問話的事情。”沈暮說,“所以我覺得這個人恐怕和陸婉或者陸勵琛有過交集。我個人是比較傾向於陸勵琛。”
“為什麼?”顧望春問道。
“羅曼會所的監控影片,陸勵琛出來抽菸之後沒有立刻回去,而是朝著外面走了一段,從時間來說,和梁凡離開羅曼會所的時間差不多。因此,我懷疑陸勵琛當時送的那個人,就是梁凡當晚去見的人。”沈暮出聲道。
“這小子……”顧望春睜大了眼。
夏日,豔陽高照。
距離梁凡受害,已經過去四天了。
辦公室的門被象徵性的敲了兩下,隨即嚴厲的腦袋就探了進來,神神秘秘地對沈暮招了招手,“頭兒,快出來看好戲了。純真腦殘,不殘不要錢。”
沈暮趕到的時候,江州刑偵大隊的人幾乎都到齊了。
所有人都趴在單面玻璃上,跟去公園看猴子一樣,看著審訊室裡面的陸勵琛。
二審陸勵琛,已經是快48小時了。
兩天時間,榨乾了陸勵琛為數不多的腦子和智慧,以至於他說出來的話,早已經是慘不忍睹。
要是透漏出去,忿忿不平的網民可能會用自己的口水淹死這個吊兒郎當的富二代。
“什麼胡生哥,沒有聽過,這名字一聽就是男的,還土土的,我應該沒有睡過,就算睡過,估計都長得不好看,一點印象都沒有。”
“當天晚上我認識的人?多的是啊,大哥,你們打聽打聽,江州市還有我陸勵琛不認識的人嗎?送客?我送的人多的是啊,來來往往的,都是好兄弟,喝這麼多,我肯定是要送一送的。”
“我哪記得那麼清楚……”
“沒有和誰鬧矛盾,我脾氣這麼好,你們關我這麼久,我有說什麼嗎?像我這樣的富二代已經很少了。你們要好好珍惜才是。”
“是有打過人,不過沒什麼印象,被我打的都是該打的,我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嗎?再說,打就打了,還能告我不成。”
“哈哈哈哈,警察大哥,別說笑話了,我打人還送手機幹嘛,我不送他一個炸彈都夠了。反思?我為什麼要反思?要反思的話,我之前幹嘛動手打人。”
“我再送個手機出去,那不打自己的臉嗎?”
陸勵琛完全地展示了他與眾不同的腦回路和渾渾噩噩的富二代日常。
不管什麼事,統統來句不記得,我忘了,應該是,沒睡過。
沈暮就站著聽了一會兒,已經理解這麼多同事臉上難以言喻的表情了。
這小兔崽子,簡直就是富二代中的戰鬥機,白蓮花下面的大淤泥!
好在審訊的人是顧望春,不然估計兩人在審訊室就直接幹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