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夜裡,沈暮和顧望春在局裡值班,其他前輩都去追捕一起流竄殺人犯的兇手了。因此,當案件轉交過來的時候,就落在了沈暮和顧望春手裡。
報案人……就是江行。
他週末放假回家,推開門就看見了自己母親的屍體。
那個時候,江行剛好十八。
後來案件水落石出,江行的母親,是自殺的。但江行不肯相信,這件事,又是沈暮親口告訴他的,自那之後,江行和沈暮總是爭鋒相對。
顧望春說到這裡,無聲地嘆了口氣,“江行他父親……一直比較忙,很少在家,江行母親出事之後,他更加半年也懶得回一次家。經過母親自殺,江行性格更加孤僻了,請的保姆都被他趕走,平時就一個人待在家裡。”
“沈暮說起來,還比江行小几個月,不過出了這麼大的事,幹我們這行的,總把受害人當小孩子看,所以之後我們放心不下,逢年過節的時候,就把江行帶到我家住幾天。所以這幾年我們也算是這孩子比較熟的人了。”顧望春說。
那沈暮和江行怎麼每次見面都懟天懟地的?
嚴厲正要追問,顧望春卻不欲多言,對嚴厲揮了揮手,把北城分局傳來的資料扔給了她,“再重新看一遍,說不定能找到新線索。”
嚴厲委屈巴巴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。
江行坐在車裡,開著空調,愜意地躺著。
沈暮走過去敲了敲他的窗戶。
江行聽到動靜,側過頭來,見是沈暮,整個人懶洋洋的勁一褪,像是一隻突然充滿了戰意的大公雞。
他搖下車窗,似笑非笑地望著沈暮,“沈隊,下班了?”
“沒。”沈暮笑眯了眼,“要勞煩你這個熱心的納稅人跟我走一趟了。”
“走哪?”
“北城,案發現場。”
“……”
江行想也不想地就要拒絕,沈暮已經眼疾手快地一隻手從外面伸了進來,一把按住江行要關窗的指頭,隨即,在江行目瞪口呆的注視下,直接從窗戶口鑽了進來,靈巧地溜到了副駕駛座上。
整個過程行雲流水,甚至都沒有和江行有多少身體接觸。
江行張大了嘴,“你是猴子轉世嗎?”
“出發。”成功上位的沈隊十分滿意,繫好安全帶,大手一揮,興致勃勃地道。
江行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