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雅柔忽略他灼熱溫柔的視線,不甘心地說:“我之前申請時就跟你說過,明明是你沒放在心上。”
男人身上的氣息深沉,充滿誘惑,他知道黎雅柔沉淪於這個味道,這麼多年,從沒更換過。
只要有一點能讓她喜歡的,他都保留至今。
他們之間,總是說不清誰挾持了誰,誰在上位,誰在下風。
“嗯,所以我妥協了,讓你緩一年,等我把港島的事處理好了陪你一起去,我從來都沒說不讓你去留學,有關你學習上的事,我一向都比你上心,對不對?”
黎雅柔冷冷地瞧著他,看他怎麼胡編,把當年的鍋推得乾乾淨淨。不過有一點她無法否認,莊綦廷真的非常關心她的學業!就像老父親關心女兒讀書好不好一樣!
他們認識那年,她才十九,很愛玩,可莊綦廷逼她看書,督促她早起,還給她請各種家庭教師!學什麼禮儀,藝術管理,國際金融,繪畫,品酒,馬術,德語,法語,學的她一個頭兩個大!
“你那時和我吵架,不肯接受我的提議,單方面與我冷戰,把你送我的鋼筆都摔壞了,是不是你不乖?”
“胡說!”那隻鋼筆是被殃及的!不是她故意摔的!
莊綦廷大掌包住她纖柔的手指,慢條斯理地捋著十幾年前的陳年舊事。他心底承認,那晚摘掉套就是故意的,他一念之差。
惡劣的佔有慾和掌控欲讓他變得卑鄙,那時他想,如果黎雅柔懷孕了,是不是就不會非要出國了?他要佔有她的全部時間全部視線全部精力,若不是她太能折騰,他恨不得把她關在家裡,不准她出門工作社交。
他沒想到就那一次,中了,也不知道上帝是懲罰他,還是獎賞他,一切都太過戲劇性。
他沒打算要第三個孩子。
“我當時是昏頭了,沒想到你正在排卵期。但是阿柔,我不可能為了阻止你留學真讓你懷孕,我沒這麼畜牲。”
“但事實就是我懷孕了,誰知道你說這些是不是你早就想好的措辭。對,你不是畜牲,你是禽獸。”黎雅柔握緊拳頭,想揍他。
莊綦廷捏了捏她的拳頭,從善如流:“好,我是禽獸。”
黎雅柔一愣。
“不過有件事我這麼多年一直好奇,你非要那兩年去美國留學是為什麼?”莊綦廷話鋒陡轉,低沉而緩慢。
黎雅柔凝了神。男人的雙眼銳利如鷹隼,活像是要把她剝開,活吞,但又那麼溫柔地摟著她。
她眼皮跳了跳。
莊綦廷明明是這麼可怕,心思深沉,不好招惹的一個男人,十九歲的她怎麼敢惹他。
一切故事的開始,都要歸咎於她。他是螳螂捕蟬也好,黃雀在後也好,總歸是她先找上了他。
莊綦廷繼續溫和地說:“你的小竹馬初戀在那年剛好公派到哥大。錯過了那兩年,你就不能和他一起享受校園時光了,我說的對嗎。”
他盯著黎雅柔紅潤的嘴唇,“畢竟我的阿柔也不是什麼愛讀書的乖bb。”
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