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乖的妹妹仔!再給阿姨親一下!”黎雅柔抱著女孩又親了一下。
熊夫人讓黎雅柔快站起來,蹲久了腿麻。黎雅柔笑著起身,兩人在藤椅上坐下,Andy大著膽子拿了一塊甜品架上的曲奇餅乾,小口小口吃著。
“夫人這麼喜歡女兒,怎麼不考慮再生一個?”
熊夫人突然一問,黎雅柔愣住,這是提的哪壺?只好無奈地笑,“我都四十多了,不想這些。”
熊夫人自己就是四十歲生下的Andy,對此不以為意,港島豪門裡四十歲了還在拼三胎四胎的貴婦多著呢。
“哪裡,明明還年輕呢,而且您和莊生基因都好,不生女兒可惜了。”熊夫人熱心腸,話匣子敞開就收不住,其中提到某家機構的試管水平很高,保證能得女。
黎雅柔知道熊夫人沒有壞心,心裡還是煩的很,嘮嘮叨叨的,她難道不想生女兒嗎!生不出來要怪誰,難道不該怪莊綦廷不給力嗎?她這火爆脾氣,若不是幾十年的修為早就破功了,現在只想趕緊去打球,可Andy實在可愛,依偎在她腿邊吃餅乾,她捨不得動。
她們的對話四周自然聽得一清二楚。
莊綦廷時不時投來眼神,黎雅柔被那幽暗的、好整以暇的目光弄得很不自然。她趁著熊夫人沒注意,警告地瞪回去。
——你想都別想!
神經吧!還生!她又不是母豬下崽!
莊綦廷無聲笑了,對Andy招招手,讓她過來。Andy害怕,扭捏了幾秒,緊張地走過去。莊綦廷拿起一塊草莓慕斯蛋糕給她,這塊蛋糕擺在他手邊,離Andy最遠,小傢伙偷偷瞥了好幾眼。
熊夫人讓女兒說謝謝,隨後語氣遺憾地道,“若莊先生有了女兒,還不知道要怎麼寵上天,說不定和我家老熊一樣,也是個女兒奴。”
熊司長忙給妻子使眼色,讓她少說兩句,一直女兒女兒的,像是炫耀他們老來得女,也不嫌丟架。
莊綦廷修長的手指拿起紙巾,遞給吃成花貓臉的小Andy。他氣定神閒地開口,“寵老婆和寵女兒是一樣的,有雅柔在我身邊,我也算兒女雙全。”
說著,他把另一塊草莓慕斯遞給黎雅柔,不苟言笑的面容籠著一層溫色。
黎雅柔突然想起昨天被他猛頂,哭著喊他“daddy”,央求他快點麝,表情不知不覺怪異起來。她礙於禮儀接下這塊蛋糕,臉微紅,“亂說什麼呢,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。”
熊夫人驚訝地張了張唇,沒有想到莊綦廷這種冷峻威嚴的男人也會在人前說玩笑話哄老婆,這完全顛覆了她的想象!
倒是同為男人的熊司長懂這種情趣,哈哈一笑,“莊先生說的在理,寵老婆嘛,不就和寵女兒一樣。”
這個話題就這樣掀過去,之後夫妻組隊打高爾夫,四人兩球。
黎雅柔打球很專注,也很優美,球杆在她手上揮灑自如,空頂防曬帽簷投下淡影,垂頭時,一抹紅潤飽滿的嘴唇很搶眼。
白球在空中劃出完美的拋物線。
“Nice shoot!”熊司長拍手叫好,“第一次和夫人打球,沒想到夫人的水平居然比莊生還高出一籌,真是深藏不露啊。”
黎雅柔不免得意,卻不顯露,“司長過獎了,說起來,我的高爾夫還是老莊手把手教出來的呢。”
做了幾十年的莊太太,這種社交場上的虛以委蛇,她早就爐火純青,一句話也很給莊綦廷面子,就是這聲“老莊”,莊綦廷聽得心裡不舒服。
老莊…不如喊老公,也就一字之差。
“我說的沒錯吧,老莊。”黎雅柔笑盈盈地望向他。
莊綦廷:“夫人現在是青出於藍勝於藍。”
黎雅柔第一次打高爾夫是十九歲,被莊綦廷帶去深水灣的高爾夫俱樂部,二十多年前,高爾夫沒有現在普及,是有錢人的消遣,能來這種地方打球的都是港島名流。她傻得很,不肯說自己不會,反正兩手一握,杆子一揮,有什麼難的?沒想到打出去的第一個球就出糗了,球沒動,杆子脫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