‘小三’這個詞鑽進她耳朵裡格外敏感,從某種意義上講,她就是個想破壞人家夫妻感情的插足者,也許她潛意識裡真的同情那個小三,連她自己都沒發覺。
這一刻,她心底的一切怨憤像是被恐懼激發,再也無法忍受似的奮起掙扎起來。
那個男人其實還真沒想要她的命,頂多就是捅她一刀出出氣,她這一掙扎,男人條件反射的收緊夾住她的手臂,大吼著警告她。
保安和主任還有圍觀的人霎時都捏了一把冷汗。
唯一一個不為所動的,是一直安靜的站在男人身後不遠處的羅溪。
她隱身在診室的門口內側,男人挾著許安琪背對著她這邊,她能瞟見男人的後背,而男人即使用餘光也看不到她。
這個男人能衝動到想拿刀砍人,心理一定處於失控狀態,再刺激下去,發生什麼事都有可能。
羅溪雖然討厭許安琪,但並非與她有什麼深仇大恨,也沒到見死不救的份兒上。
主任與他周旋的時候,她一直靜靜的觀察,這會兒兩個人都激動起來,男人的腳步有些亂,可見他心裡也是慌張的。
機會稍縱即逝,羅溪趁他們糾纏的空隙,從暗處衝出來,胳膊肘狠狠砸向男人的肩部,正是他拿刀的手,關節處受到衝擊,男人的動作必定走樣,至少沒法再發力劃拉許安琪的脖子。
但是否會傷到許安琪,羅溪還真沒多做考慮,反正不死就行,這女人時刻都在自作自受,也該受點兒教訓。
男人驀地一個前傾,痛的大叫一聲,本能的鬆了手臂。
他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,也沒看清偷襲他的人,羅溪從後面扯住許安琪,同時飛起一腳,正踢在男人膝蓋窩裡。
撲通——男人應聲跪地鬆開了許安琪,後者被羅溪扯開又立刻鬆了手,驚魂未定,兩腿一軟癱倒在地。
保安反應還算快,兩步就衝上來壓制住男人。
至此一場虛驚結束。
羅溪臉不紅心不跳,大氣都沒喘,拍拍手,看著保安架起拼命掙扎的男人拖出去。
男人嘴裡還不肯饒人,叫著“賤人!”“該死的小三!”最後連“草菅人命”都出來了。
圍觀的人有醫生,有被堵在診室區裡的病人,剛才那一幕發生的太快,直到男人罵罵咧咧的被拖出去,眾人這才回過神來。
羅溪這兩下子偷襲加救人,乾淨利落,毫不拖泥帶水,看著跟真人版的功夫片似的,也不知是誰帶頭,診療區裡呼呼啦啦的響起了一片掌聲。
主任也看得目瞪口呆,心想那時候把羅溪送到部隊實在是太英明瞭,她自動就將羅溪的這一手歸結為在特戰隊裡訓練的結果。
雖然不想承認,但她苦口婆心勸了半天,最後起決定作用的,還是羅溪。
眾人激動完了,才注意到癱坐地上的許安琪,她脖子上的傷痕還在滲血,頭髮散亂,臉色蒼白,但身上一時不見有其他傷處。
主任忙招呼護士幫忙將她扶起來,她兩腿還在打著顫,明顯是嚇壞了,有人推來一輛輪椅讓她坐了,兩三個護士一起把她送到外科去做檢查。
主任叫保安幫忙把看好病的患者送出去,又叫人收拾許安琪的診室,然後親自坐陣把剩下的患者看完。
男人被制服的時候,警察剛趕來,正好直接帶回派出所,撿了個便宜罪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