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恍然明白他急著與她結婚的目的,一定是為了某種利益,這在豪門中不是很常見麼。
他也說過,她不會愛上他,不會纏著他,所以才娶她。
他壓根沒打算讓她參與到他的家族裡。
他們表面上依舊還是——陌生人。
想到這裡,她稍微鬆了口氣,心頭卻又升起莫名的失落。
但先不管這些,當務之急,她必須離開這裡。
雖然不知道為什麼,但總覺得被暴君發現她在這裡好像會很不妙,搞不好還會把喻昊炎牽扯進來。
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。
趁現在燈光昏暗,大家的注意力都在主席臺上,她還是趕快溜之大吉。
“我失陪了。”她小聲對遲宗瑞說,然後轉身朝牆邊溜過去。
遲宗瑞眯著她的身影,鬼鬼祟祟晃晃悠悠的十分有趣,唇邊不覺浮起笑意。
為什麼是晃晃悠悠,都怪今晚多貪了幾杯,還都是空腹喝的,這副身體顯然有些吃不消了。
這會兒羅溪的腿腳發軟,又踩著雙細高跟鞋,走也走不快,只能扶著宴會廳的牆根兒蹣跚前行。
好容易溜到一個側門,推了推,紋絲不動,大概為了安全起見側門被封閉了。
沒辦法,她又惦著小碎步歪歪扭扭的朝另一扇敞開的門溜過去。
眼看大門在望,倏地,場上的燈光復又變得光華璀璨,整個宴會廳頃刻間燈火通明。
遲正英老爺子已經致辭完畢走下主席臺,立刻被一群寒暄的人圍了起來。
外圍的人也紛紛向主席臺靠攏了些,除了安保人員和服務生,此刻就只有羅溪貼在牆邊兒,孤零零的尤為扎眼。
但好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遲氏祖孫三人身上,沒人注意到她,就連喻昊炎也不見了蹤影。
只有一個人——除外。
鐳射似的兩道目光越過眾人的頭頂,從主席臺上掃過來,鎖定在羅溪身上,讓她不由的打了個激靈。
凌冽原本身形高大,此刻站在高出地板10公分的主席臺上彷彿鶴立雞群,一眼就瞧見了‘潛逃’中的羅溪。
還因為她的那身小禮服正是他挑選的,所以確認目標的過程十分迅速。
羅溪只覺渾身猶如做個了ct掃描,被他那一對視線看了個通透,甚至連他目光中的強烈情緒都感應到了。
她忙別開眼睛躲開那兩道‘x光’,拿手包擋住臉頰,可這在他看來就像一隻鑽頭不顧腚的鴕鳥。
——掩耳盜鈴,這貨以為她看不到別人,別人也看不到她?
還好凌冽一走下主席臺就被圍住,視線中斷,羅溪彷彿得了大赦,慌忙順著牆邊兒溜出了門。
靠在門外走廊的牆壁上歇了會兒,穩定下情緒,定睛一瞧,這條走道似乎是通往貴賓休息室和洗手間的。
喝了一肚子香檳加紅酒,穿了一晚上的高跟鞋,現在兩腿麻軟腳生疼,不如先躲進休息室裡歇會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