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放下刀叉,拿過旁邊的手機。
江宜菱也察覺到自己有些越界,大約是季舒楹太自來熟,也太好相處,讓她有些失掉平日的社交分寸。
她斂了斂目光,笑著說:“好,麻煩你了。”
另一邊。
上完洗手間,季舒楹想去前臺結賬。
她從來不是會佔別人便宜的人,在提出來這裡吃飯時,她就準備自己買單。
服務員禮貌告知:“小姐,您這一桌已經結過賬了。”
“是誰結的?”季舒楹問。
今天這頓飯人均幾千,不能讓江宜菱一個人出錢。
“是從裴先生卡上走的。”
季舒楹有些詫異,裴遠之什麼時候結的賬?她吃得太認真,壓根沒注意過。
不過男士請女士吃飯,天經地義,她坦然回去了。
回去不久,江宜菱說也想去上個洗手間。
這家店的服務很周到,專門有工作人員陪孕婦去。
看著江宜菱的背影,原本和睦熱鬧的氛圍冷下來,桌上只剩她和裴遠之兩個人。
氣氛有些微妙和尷尬。
原本還有個司機,現在司機也不知道去哪兒了。
季舒楹低頭裝作在玩手機,隨便劃拉著。
江宜菱怎麼還沒回來?
她有些坐立難安,不停地換著姿勢,只是呼吸起伏的節奏有些亂。
再看對面的男人,還在處理工作,平靜、淡然,壓根沒有和一夜情物件偶遇、吃飯的尷尬。
季舒楹不喜歡被忽視的感覺,也討厭看對方這樣淡定。
她想了想,決定率先出擊,掌握主動權,“裴……先生。”
“嗯?”
季舒楹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殼,“你真的不記得我了?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?”
徹底醉了的男人能……嗎?
好像不能吧。
那麼,那天晚上他一定是有意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