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若似是很溫柔很溫柔地喚了一聲他的名字,謝白。
謝白,竟不是錢作善。
我小心翼翼地問道,生怕說的那句話,會刺激到阿若,“他是什麼人?”
阿若嘴角浮現出一抹恬靜的微笑,她此刻就連眼神,也從空洞變得溫婉了幾分,“他是……是飽讀詩書的書生,亦是溫文爾雅的翩翩公子。”
飽讀詩書的書生?
謝白不是錢作善,可是為什麼,當初阿若去尋找謝白,要去錢作善那裡找他?
我望著阿若單薄的身軀,以及迎面而來的寒風,關切地問道,“你冷嗎?”
阿若終於抬起了頭,靜靜地望向了我。
她忙拉住了我的手,嗓音沙啞,“你是月兒,月兒回來了……月兒終於回來了……”
我心頭一顫,此刻的我,易了容,現在分明是一個隨從模樣,可是為什麼阿若卻一眼將我看成了我的母親?
我驚詫道,“我?”
阿若眼眶內忽然泛起了淚水,“月兒,月兒這些年,過的還好嗎?”
我不願欺瞞她,低聲道,“我是她的女兒,我叫衣兒,她……一切都好。”
“女兒……”阿若握著我的手鬆了幾分,又垂下了臉,“月兒有女兒了,月兒的女兒,怎麼和她眼睛長的一模一樣。”
原來是這一雙眼睛啊。
阿若一個人被關在錢作善那裡,整日裡,無人交談,無人關心。
她在那裡,受到的是無限的傷害。
我望著傷痕累累的阿若,心疼道,“進去坐坐吧,暖暖身子。”
阿若搖了搖頭,喃喃道,“不進,這不是找阿白的門,不能進門,會有人把我扔出來。”
錢作善帶給她的那些傷害啊,到底要用怎麼樣的溫柔,才能讓她不那麼難過?
什麼樣的溫柔,才能暖她傷痕累累的心?
我聲音有些發顫,“好,我們不進去,我們回家,好不好?”
阿若忽然抬起了眸,低聲道,“回家……雪茶回家了,阿若不能回家。”
我對上她的眼眸,低聲問道,“阿若為什麼不能回家?”
“阿若去換,那樣那些壞人就不會發現雪茶回家了。”
阿若去換……
原來當初真的是阿若救出了雪茶,後來一個人留在了那裡。
阿若以為,她留在那裡,那些人就不會再去找鳴鳳閣的麻煩,就不會再去找雪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