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太醫在我身旁溫聲問道,“娘娘?怎麼了?”
“啊?”我回過神,不敢看他。
我怎麼能如此大意,將他今早剛送來的鳥兒都能弄丟。
我臉頰微微泛紅,解釋道,“江太醫,春天不知去了哪,我出宮時分明將它放入衣袖,可剛剛這一看竟已沒了。”
他纖細的睫毛微微顫了顫,似是有些擔憂與失落。
我想,他應該是為春天擔憂吧。
轉瞬之間,他溫和地笑了笑,輕聲道,“娘娘莫要擔心,春天是隻極其有靈性的鳥兒,它是不會走丟的。”
他越是溫和,我就越覺得愧疚,“都怪我,沒有好好照看好它,辜負了江太醫的一番好意。”
他清笑道,“娘娘可不要這樣說,春天既然已經贈予娘娘,那從此便只屬於娘娘一人,臣雖與它有些感情,卻已不再是它的主人。況且,說不定它就在錦繡宮裡候著娘娘你呢。”
我微微蹙起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,望著面前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子,內心忽地又想起了藏在心底的他。
你若也對我這般溫柔,該有多好。
可你終究不屬於我。
我深吸了一口氣,又吐了出來,然後燦然笑了笑,如今,能保全性命便就夠了,我怎還敢想這些事情。
在這宮裡得遇江太醫這般幫我的人,已經很幸運了。
我輕聲問,“江太醫,可否告知本宮你的名字?”
話剛一出口,我便悔了,我怎地忘記了,女子是不可詢問男子名字的。
我怎忘記了。
江太醫微微一愣,隨即又恢復了他溫和的笑容,“微臣名喚江逸行,字銘軒。”
暖風在身旁微微輕撫,青石板上的落葉隨風而起。
我喃喃道,“江逸行。”
這名字真好聽。
他應道,“嗯,臣在。”
我笑了笑,“銘軒,我們走吧。”
他微微驚訝,愣了愣,在原地停留了片刻馬上跟上了我的腳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