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給了他那麼多的戰功……
可他終究不是未國的人,終究,他本就屬於蒼然。
他與父親,究竟是什麼關係?
我想不通,也不知該從何開始想。
哥哥輕聲問,“衣兒,你與他,是如何相識的。”
我緩了緩神,猶豫片刻道,“是在府裡,他與父親議事時,我遇見他的……”
我與他細細講來那日在府裡遇到他時的場景,卻不敢說遇到他是在師父的山莊裡。
那時,春光正暖今時節,正是百花爭秀時。園中各色的花皆已開放,奼紫嫣紅,競豔奪寵。
身旁的牡丹紅得如初嫁新娘,梨花白得如一葉紙絹,紫色的蝴蝶蘭和素麗的玉蘭,都遠不及滿是嬌嫩的桃樹。
逃之夭夭,其葉蓁蓁。我愛桃花,她沒有那番豔麗,也沒有那麼淡然,風韻正相宜。
似乎感到遠處有一道熾熱的目光朝向我,似乎,又轉瞬即逝。
“衣兒。”父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,然而,更讓我驚訝的,是他身旁那個少年。
還是一身素淨的白衣,他仍是那般模樣。
“父親。”我欠了欠身。
“衣兒,這位是許將軍,今日也算是趕巧了。”父親雖是這麼說,但他神色一如既往地淡然,只是淺笑著。
那時我尚未開口,他卻先了。
不曾想那日少年便是如今傳的沸沸揚揚的將軍,倒也難怪,想這嗜血烈馬也非尋常之物。
“想必這便是丞相的掌上明珠,久仰大名。”
他眉間像盛了脈脈春風,如星辰般的眸淡然的讓人深陷。
“哪有什麼大名,只是外人胡亂吹噓罷了。”直到很多年後,我還清晰地記得那種感覺,那種臉頰泛紅的感覺。
“怎會是胡亂吹噓的,今日一見在下也很是驚歎。”
聽到這話,我心中竟是歡喜的。
“將軍說的哪裡話,念衣前些日子在府中便聽聞了你,很是敬佩,不想今日竟有幸相見。”
“讓姑娘見笑了,若非今日還有他事,定是要請丞相賞臉與姑娘喝上幾杯,今日也多謝丞相招待,在下在此便告辭了。”
他與父親客氣一番後終是離開,這兩個本毫無關係的人,怎麼會有一天走的這麼近?
想這許之什今日獨自前來,應該是怕引起他人注意,反而落下把柄。
可他如今是朝廷重將,哪裡來的膽量敢孤身來丞相府,要知道在這個丞相府裡,父親要取一個人的命完全可以做的悄無聲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