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化成紅月模樣輕易出了府,與我換裳的紅月也在我房中假寐。
還是街上熱鬧!我舒展了一下筋骨。一月未見,這民間清歡越來越耐人尋味,讓人想念。
玩盡這鬧集,我提了一壺上好佳釀去尋我那清閒師父。
說起師父這個人,自我三歲有緣遇他,拜師十年間,他容顏竟不曾蒼老過半分,“藥三絕”一名震江湖。
師父愛花,他便種滿了花。城外的香蘋花莊便是他一手建成。
我想,這裡除了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僕人可隨意出入外,也便就只有我這個徒弟了吧。
花莊中的桃花已開,想必師父也該新釀他的桃花小酒了。可這山莊附近並無人家,本是靜的讓人害怕,卻為何今日有些馬蹄聲。
我循聲而去,看到池邊濺起的浮萍,還有那馴馬的少年。
他一身白衣,素的無塵。我認得那馬兒,正是南越相傳已經絕種的嗜血烈馬。卻為何如今再度出現,想這少年與我年紀相仿,身姿卻已如此綽越。
我靜佇旁邊,生怕擾了這一片如此景色,也許過了許久,少年也已離去。待我反應過來之時,師父卻出現在了我身旁。
“來給我送酒為何站這許久,我在莊內甚是無聊,便循著酒香找到了你。”
說罷他便取過我手中酒壺,對於我這師父我也甚是無奈,明該是一副高冷得與世隔絕模樣,卻對我如此隨意。
“師父,我化成什麼樣子你都認得出了啊。”我笑道。
師父晃了晃手中酒壺,彎唇笑道,“那是自然,易容之術易皮不易本,怎會矇蔽了我,況且,你可不要忘了,這易容之術可還是我傳授與你,自是一眼便可看清。”
在一番嬉笑後我隨他入了山莊,於小亭裡飲酒,我問道,“師父,我今日在山莊旁看到一位馴馬的白衣少年,生的格外好看,師父可與他相識?”
“白衣少年?”他剛舉起來的酒杯頓了一下,“衣兒怕是看錯了,我這花莊向來靜的很,無人知曉,又怎會有你所說的白衣少年呢?”說罷便將杯中酒一飲而下,“今日的酒卻是上好佳釀,不過與我的桃花酒相比之下還差上許多。”
“師父當真與那少年不識?”我繼續追問道。
他直接回答道,“當真不識。”他輕笑一聲,“衣兒今日是怎麼了?怎對一位白衣少年那麼感興趣,聽你說的我倒也想認識認識了。”
“沒什麼,我只是突然在花莊外見到了陌生人,好奇罷了。”我掩下心中的失望,抿了一小口杯中酒細細品著。
“那便好,時候不早了,我送你回府。”他起身,整理好略有些皺的衣角。
“好。”黃昏的光灑在香蘋花莊的桃花上,顯得粉衣黃蕊更加的嬌豔動人。
回府也算是幸運,此事偷偷出門未被父親發現。可我輾轉了幾次卻也無法入眠,想那少年究竟何許人也。
腦海裡全是今日香塵綠萍,還有離開時的晚晴,我起身,備好了紙墨畫筆,潑墨將那畫面落入紙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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