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年輕計程車卒似乎聽到軍漢的吼聲,才注意到對方大腿上的那一道黑色傷痕,頓時臉色大變。
“快啊!”
軍漢又喊了一聲,跟著左右找了找,又將扔在地上的鐵槍抓起,似乎就要朝著脖子紮了下去。
“三哥,不要啊!”年輕計程車卒見此情景,登時大叫了起來。
那軍漢又將手中的鐵槍扔到一棒,面色扭曲地嚷道:“鐵槍不行,小五,用刀,快用刀,砍了我的腦袋。”
“三哥,你……”
驟然的變故,讓年輕計程車卒手足無措起來。
咚!
軍漢面容越發扭曲,忽然雙膝跪地,左右兩條手臂不斷地撕扯著身上的衣物,脖子額頭上青筋暴起,似乎陷入到了某種難以形容的痛苦之中。
“咯咯——”
一聲彷彿嗓子被捏住後,從喉嚨裡冒出來的詭異聲音,從嘴巴中發出。
這個軍漢撕扯完身上衣物的雙手狠狠地在城牆的磚石上不斷捶打,兩眼的瞳仁不斷放大,彷彿下一刻就要失去了意識。
“三哥,三哥——”
年輕計程車卒看著軍漢的變化,連連驚呼起來。
“殺……”
“殺了我……”
那名痛苦跪地的軍漢全身劇烈地顫抖了起來,口中發出了彷彿囈語一般的聲音。
“不!”
年輕計程車卒面色驚恐,拼命搖頭,他雖然是士卒,可眨眼間的變化,根本轉圜不過來。
“殺……殺……”
那跪倒在地的軍漢四肢蜷縮,身體抽搐不停,彷彿陷入到了癲癇瘋病,最後一絲清明的意識裡,只有一個含糊的“殺”字若有若無地從哆哆嗦嗦的口中傳出。
“三哥,三哥……”
那年輕計程車卒緩緩從腰間拔出了刀,眼裡流下淚來,這幾日他已經見過不知多少次這樣的情景,可面前這人卻是他的嫡親胞兄。
雖然兩人站上城頭的時候,就已相互約定,若有人遭了難,無需留守,直接砍下對方的腦袋,免得成了那些城外的怪物。
可真到了這等時候,這名年輕的常備軍士卒才發現,根本下不了手。
嘶嘶——
就在這名常備軍士卒猶豫的瞬間,地上抽搐不停的那名軍漢動作忽然頓住。
面板上突然出現了許多宛如裂紋一般的細密血管,雙眼再見不到一點瞳仁,蒼白一片,一躍從地上跳了起來,口中發出古怪的叫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