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法劍,我的法劍!”
豬道人看著那碩大的磨盤,壓得小院都佔了不小的地方,兀自叫個不停。
忽而見到了陳素衝出來,連忙叫道:“素素小姑娘,小道士被成磨盤壓沒了。”
陳素雙目之中,似有火星,只望了一眼那磨盤方向,便不再看,反而持刀上前,目光灼灼地盯著牆頭。
“奚仙姑,你說這小道士能呼風喚雨,我當能有多大能耐,還不是被老乞兒一磨盤給砸得血肉模糊了。”
院牆上,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人影。
一身百衲衣,骨瘦如柴,鬚髮粘在一起,卻是一個老乞丐。站在那道姑身邊,正哈哈大笑著。
“你那飛磨打人之法是好,可若我前番糾纏,哪裡等得你來作法?”中年道姑冷哼一聲,隨即看著手中的那個三角小旗,心疼得不行。
九個血靈這就折了四個,再想要補足又不知要過多長時日。
忽而又想道這清源縣中,今日她祈雨作法,已然盤點了諸多身懷六甲的婦人,又暗暗有了主意。
“不論你如何說,今番建功的卻是我。”老乞丐嘿嘿怪笑兩聲,他的飛磨打人,威力雖是不凡,可施法祭起並非一蹴而就,需要花費不少時間,且一次也只能用上一個。
兩人說話間,一左一右已然從牆頭跳下。
見到從臥房裡衝出來的陳素,還有圍著磨盤哼哼唧唧叫不停的豬道人,臉上也無異色。
裴楚的情況白日裡祈雨之後,二人就打探得清楚,兩人自詡術法高強,一頭還未化形的大白豬,一個拿著把短刀的女娃兒,全然未曾放在心上。
那老乞丐撓著髒兮兮的頭皮,看著豬道人嘴裡嘖嘖有聲:“這小道士所帶著的女娃兒和肥豚,倒是各有不凡。奚仙姑,這肥豚歸我,那女娃兒歸你。嘻,老乞兒還未吃過開了靈的肥豚,當能暢快。”
“便讓你這老乞兒佔些便宜。”
中年道姑目光在陳素上掃了一圈,嘴上說著吃虧之類的話,心中卻有些歡喜,連帶著方才幾個血靈被斬殺的心疼勁都沖淡了幾分。
兩人未能看破豬道人的真身,但陳素一身氣血充盈,卻是瞞不住人。
這等好苗子,收到座前,往後不論是收做徒弟,或當個奴婢聽用,再又是其他祭煉術法,都別有用處。
“要吃我?”
豬道人本來還在磨盤故作感傷,忽聽得兩人言語,登時抬起頭來,衝著陳素再次說道,“素素小姑娘,那乞丐要吃我,那道姑也要把你拐走哩。”
“哼!”
一聲冷哼驟然響起。
陳素手持短刀,一個縱身,已經朝著那中年道姑殺了過去。
那道姑驟然見得陳素持刀朝她衝來,心中驀地一驚,似完全沒想到這女娃兒在那小道士被飛磨壓成肉泥後,不但不懼,反而敢朝她動手。
右手一揚,袖中飛出了一條三尺長的紅繩,那細繩是她祭煉血子靈法所得,用的是臍帶所制,運用隨心,雖不算如何玄妙,但最是能用來綁人。
她所收的一些個“仙官仙姑”,多數都是用這細繩捆綁而來。這些人見掙脫不開她的術法,久而久之之下,漸漸也就聽她號令。
瞬息間,那紅繩飛出,空中繞了一圈,便綁縛住了陳素的兩條手腕。
短刀直直落地,插在了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