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長……”清瘦漢子看著虯髯大漢驟然從車內出來,連忙喊了一聲。
眼前的這虯髯大漢各州縣貼有榜文,賞銀五千貫,已不知勾了多少人心思。
虯髯大漢擺了擺手,渾不在意道:“既然已露了行藏,某家自不再遮掩。”
說著,虎目含光,望著站在馬車旁的黑色長衫的中年瞎子,淡淡道:“先生為某家卜得如此上好一掛,不知要多少賞錢?”
那瞎子聞言連忙低頭拱手,“閣下非常人,瞎子能遇見已然是僥天之倖,如何敢要討賞。”
“不要可不成。”
虯髯大漢嗤笑一聲,單手握著宣花大斧斧柄,隨手一斧朝著那瞎子劈了下來。
宣花大斧在大漢手中宛如燈草,輕飄無物,可斧落下間,氣流激盪,顯然沉重非常。
那看著遲緩無用的瞎子,似聽聲辨位,在大斧落下的瞬間,驟然身形躍起,就朝後飛退,口中狂呼道:“閣下這是要作甚?”
“你卜掛算得好,某家自然要賞你。”
虯髯大漢一步跟上,看著動作並不如何迅捷,但步伐極大,只一下便已然到了黑色長衫的瞎子面前。
那瞎子情急之下,猛然張口一吐,嗡嗡有聲。
虯髯大漢隨手將大斧門板似的斧面擋在身前,只聽一陣叮叮的脆響,地面落了一地的牛毛細針。
中年瞎子趁機回頭,發足狂奔,身形起落如鵠燕,但他速度雖快,後方的虯髯大漢兩步就趕了上來,巨斧斧柄似憑空長了一截,撕拉一聲,竟是一下將那算命的瞎子生生劈成了兩半。
“兄長!”
一直旁觀的清瘦漢子,不明所以,眼見虯髯大漢暴起傷人,而後那中年瞎子口吐細針,不由輕撥出聲。
那虯髯大漢渾不在意,哂然笑道:“區區左道術士,也配來蠱惑某家。”
“左道術士?”
喚作丁濟的清瘦漢子上前一步,這才注意到,地上那被虯髯大漢砍倒的算命瞎子屍體,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被劈開兩半的草人。
虯髯大漢淡淡瞥了一眼地上的草人,道:“這是替死之法,想來這些人也知來見某家有性命之虞。某家入越州時,聽楊浦縣曾遭了一難。北地幾多煙塵,已先某家一步來了。”
丁濟愣了愣,道:“兄長是說,這些人是……”
“某家在北地,便幾度三番被這些人尋上,不想在這越州也有這些人等著,真是糾纏個陰魂不散。”
虯髯神色盡是桀驁之意,冷聲笑道:“可便是那左瘸師親自,道子上門,想要某家低頭也是不能。”
說著,虯髯大漢又隨手將大斧重新扛在肩上,遠望著浩浩湯湯的越江,還有江畔那許多擔水跳水的百姓,雙目似有烈火燒灼。
“某家張萬夫,這一生,不要人財,不貪色慾,不慕功名,不輕貧賤,不求富貴,不尋仙道,不修來世,唯要做的便是為我輩哀哀黔首——”
“殺一個朗朗乾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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