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定看著這一幕,頓時瞪大了眼睛,面容驚駭無比,好在有裴楚提前提醒,死死地捂住嘴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那小鬼穿過了門廊,一路朝前行走,所去的方向正是庫房。
等到那小鬼身體漸漸沒入到了庫房,周定才驚駭欲絕地望著裴楚,低聲道:“道……道長,你為何……”
裴楚輕輕搖了搖頭,並不起身,只是輕聲道:“不急,且看看它要做些什麼。”
周定吞嚥了一口吐沫,身體不由微微顫抖了起來,尋常人如果不是膽大果決之輩,多半都是這個模樣。
又過了小片刻的時間,沙拉沙拉的一陣細微的響動聲傳了出來。
周公子再拿眼睛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,就看到方才那個小鬼,雙手用力拖曳著一個包袱,似乎想要往哪裡去。
那包袱似乎極為沉重,小鬼幾次拖曳得中途吐出了老長的舌頭,彷彿在喘著粗氣一般。又不時用腳去踢那包袱,彷彿在洩憤抱怨。
裴楚看得有趣,旁邊的周公子愣愣地看了一會後,一顆緊繃的心也漸漸平復了下來。
兩人就這麼在牆角看著那小鬼拖曳著沉重的包袱,一路穿過了庫房外的長廊,而後裴楚又安撫了一下週定,腳步輕飄地跟了上去。
“目知鬼神”的道術能見得鬼物,甚至能讓鬼物對於他的生人氣息感應都小上不少,但以周定的腳步沉重,想要跟上著小鬼,自然是不可能。
裴楚一路遠遠看著這小鬼穿過了周家幾處宅院,一直來到了周家大堂中間,那小鬼才停下了腳步,仰躺在地上,似乎累癱了的模樣。
良久,這小鬼似乎歇息夠了,奮力將那包金銀扛在肩上,忽而跳起,朝著大堂當中的一幅畫鑽了過去。
那是一副“五子登科”的畫像,五個童兒的畫像裡,赫然少了一個。
裴楚見機得快,猛然一步躍出,那小鬼被裴楚驚嚇到,驀然轉過頭,見裴楚似乎在盯著它看,登時嚇了一大跳,一下扔了背上的包袱,就要鑽入畫中。
但這麼一頓,裴楚已然趕到,一步邁出掐住了小鬼的脖子。
過了片刻,那周定跟著也感到了大堂,看到裴楚掐住了那小鬼,心中又驚又怕。又看到跌落在地的那個包袱裡,盡數是一些金銀之類的物品,到了這個時候,已然再不可能不明白。
裴楚又將那小鬼提得近一些,問向周定,“周公子,這賊首可還要留著?”
周定聞言登時連連擺手,“不敢留不敢留。”
裴楚聽完也不甚在意,隨手將那小鬼掐成了一團陰氣。
周定眼見小鬼已然散了,心下膽氣稍稍壯了幾分,又是叫醒了不少莊客,還有老父周老太公。
等人都到了,又將方才之事說了一遍,裴楚這才將那副畫取了下來,朝周老太公問道:“老居士,這畫可是那道姑留下來的?”
周老太公似乎回顧了許久,搖搖頭道:“老朽人老頭昏,並不記得了。”
“家中大堂原先這幅是花鳥畫,不是這個童子圖。”這時攙扶著周老太公的一個婢女跟著出聲。
“那就沒錯了。”裴楚點點頭,隨即將那副“五子登科”的孩童畫收起,“這幅畫便由我收下,往後當不會再有財物丟竊。”
周定忙不迭地點頭,看到裴楚轉身離開,又衝著旁邊的幾個家丁叫道:“燒了燒了,把大堂,不把家裡的畫都燒了。”
離開了周家大堂,裴楚一路摩挲著手中的那副“五子登科”,不應該是“四子登科”的畫像,眼神明滅不定。
“這是五鬼搬運術,還是其他什麼法術?我得問問豬道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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