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。
謝瑞忽然起身,坐到田氏身邊,抓住田氏的手掌,握在掌心,低聲說道:“娘子,你我二人結髮已二十餘年,便是採文也娶了親,一切當是無事。”
田氏秀眉微蹙,明眸含淚,看了一眼謝瑞,聲音低低道:“只恐連累了你和採文。”
“娘子,你我夫妻一心,甘苦與共,哪能說什麼連累。我謝瑞家貧無用,若非娘子,哪能有今日。”
謝瑞伸手將田氏擁入懷中,又用手指替她抹了淚,輕聲說道:“你還記得那時你我成親不久,我曾有一次與你說幫鄉人送信,去了五日麼?”
田氏微微抬頭,略有疑惑地望向謝瑞。
謝瑞露出淺笑,手捻著婦人的髮絲,緩緩說道:“其實我當時並非是幫人送信,而是去了州府裡探聽訊息,我還遇上了一個禁妖司的緹騎,他與我將,禁妖司鎮壓邪魅,可不害人的話他們卻是不管的。
你看這些年州府縣裡,更是少有禁妖司的人走動,我們肯定無事。方才那位裴道長是我們採文結識的,於你我二人也算有禮,不會為難我們夫妻二人。”
“嗯。”田氏趴伏在丈夫懷中,又低低應了一聲。
兩人相擁而坐,又過了不知多久,忽而田氏一下離開了謝瑞的懷抱,眼睛看向了窗外。
“綺蘿——”謝瑞見妻子的動作,忽然叫出了她昔日的閨名。
田綺蘿聞言,登時面上湧起一絲羞意,轉過頭將謝瑞按在座位上,“謝郎,且呆在房中,莫要出去。”
說完,伸手拿起桌上的白螺殼,輕輕拂拭了一番,看著螺殼上的那一個大洞,一時又無聲嘆了口氣。
這白螺殼是她本命之物,堅硬無比,尋常手段其實都難以打破,可遇上了自家孩兒也是無奈,倒不知是哭還是笑了。
念頭轉動間,田氏已然抱著白螺殼到了房門外。
簌簌的夜風席捲,吹拂得遠處枝葉亂顫,幾片青瓦都跌落到了地上。
房間內。
陳素猛地感到了一陣寒意,忽然一下坐了起來。
“哥哥——”
陳素下意識的喊了一聲,忽然一下身體驟地繃緊,就見房間中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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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身繡花華服,頭戴梳得齊整,模樣俊朗,只是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容。
“這就叫上哥哥了,哈哈。”